第四章 危機四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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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仲明重又來到洞口,貼在竹牆上向屋中望去。隻見完顏璟仍在於那人在飲酒。那人與完顏璟喝完一杯之後,走到完顏璟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完顏璟聽了對門口把守之人揮了揮手,道:“你們且去附近查看,這裏暫不需要你們了。”待侍衛們離開,完顏璟忙向那人道:“定邦,近來京中情況如何?你可大聲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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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定邦之人道:“王爺,近來大王爺與三王爺往來頻繁,較之數月之前更為密切,看來是有所計議。小人屢次打探,可是始終得不到半點消息。他們似乎已對小人有所戒備,手下之人也常被他們監視。小人這次前來,還是偷偷潛出的京城。現在看來,情況或許已對我們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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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璟聽罷,神色凝重,道:“這倒不足為慮,父皇對他們素來不喜,真正讓人擔心的是老二,可知二王爺對西夏戰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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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答道:“二王爺這次用兵西夏,起初夏國毫無準備,戰事十分順利。可近來,夏國顯然已經慢慢緩過勁來,我曾向兵部探問,這段時間二王爺的奏折裏已很少有大勝的消息了,多半是戰況不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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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璟聽完,眉頭舒展,哈哈大笑,舉起酒杯,道:“定邦,本王行走在外,京中之事多虧了你,你實在是本王的左膀右臂。日後本王得登大寶,定當厚待於你!來,本王敬你一杯,算是慰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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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見完顏璟對自己如此看重,又為自己敬酒慰勞,不禁受寵若驚,忙站起來躬身道:“王爺,張定邦投靠聖朝,蒙王爺抬愛,才得以出人頭地,錦衣玉食。王爺萬不可如此對我,豈不讓小人折殺?現在正是小人效力於王爺之時,縱是粉身碎骨,張定邦在所不辭!”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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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璟心中大喜,擺手示意張定邦入座。過得片刻後拿起蕭劍秋的玉簫來反複把玩,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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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定邦見狀,問道:“王爺這次追尋寶圖,可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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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璟沉吟半晌,輕輕歎道:“哎,十餘年來,這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自破得山東賊兵後,父皇對我始終是信任有加。可是山海關外丟了那批財寶後,父皇對我十分不滿。這麼多年來,我始終對此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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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璟一席話似乎是勾起了張定邦的心痛之事,他眼中含淚,恨恨道:“可惜,十幾年前未將那些亂匪一網打盡!”言語中滿是仇恨,淚水也不覺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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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璟見張定邦神色悲痛,忙道:“定邦呀,當年你兄長因大金國而殞命,本王心中也十分的傷感。隻是當時喜慶破賊之功,疏於戒備,那些殘匪又異常凶猛,哎,你兄長之死,本王也是心內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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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定邦聽完顏璟口中滿是自責之辭,心中很是惶恐,忙道:“家兄為大金國捐軀,實可謂死得其所。有王爺這番話,他在天之靈當十分欣慰了。”又問道:“王爺,聽說您最近在南方物色了一殷姓之人,此人與當年劫去寶圖之人非常熟悉,這次前來玉山,可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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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璟放下手中玉簫,道:“十六年前,他們遼東五虎當日追擊帶走寶圖之人,不想剛要得手,殺出了個玉簫先生蕭劍秋。他們隻說這蕭劍秋是中原武林中的一位奇人,人們稱其武功海內第一。至今說起此人,他們仍心有餘悸。別說擒拿,連此人的行蹤都無從知曉。數月前我南下揚州,網羅了幾位江湖人物,其中那個神醫殷濟世倒是識得蕭劍秋,對我也十分忠心。今日來到這玉山,依他的計策,眼看已擒到蕭劍秋,可此人功夫確是了得,身中劇毒,仍能撞破竹牆而去。我已讓他們將這玉山團團圍住,仔細搜查,現在仍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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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定邦聽完顏璟說完,半晌不語,自語道:“當年辛家莊跑了顧驤,如今大功告成之際又走了蕭劍秋,可惜了。不過,王爺也不必過分憂慮,既然蕭劍秋中毒在身,想來他也跑不到哪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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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蕭仲明聽得完顏璟與張定邦一番對話,才知道他們來此是為了一幅寶圖,可仔細思索,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家中有一幅什麼寶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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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璟與張定邦說完話就起身離開了玉簫廬,蕭劍秋的玉簫就放在桌子上。蕭仲明此時極想取回父親的玉簫,可是卻怕他們馬上回來。他知道要想取回玉簫,這可能是最好的機會了,一顆心不禁怦怦亂跳,掌心也不禁冒出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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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仲明把心一橫,探出身子,從洞口鑽了出來,在石壁與竹牆之間極為窄小的縫隙裏,抓著洞前的藤蔓,慢慢下到地上,然後緩緩向前擠過去。他繞過竹牆,向前們走去。蕭仲明在這玉山上生活了十幾年,此處的一草一木他再熟悉不過了,可這次在竹屋前走過,怕是他有生以來最為小心謹慎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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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月出於東山之上,清輝遍地,四下裏寂靜無聲,蕭仲明環視四下無人,便迅速跑進屋中,指向桌邊奔去。他拿起玉簫斜插在腰間,正欲離去,心中念道:“這裏本是我家,可今日完顏璟這些人先用毒害我父母,又占我的居處。如今父母生死難測,自己又有家不能回,我喝不嚇他們一嚇,也稍解我心頭之恨。”想到此,他當即找出紙筆,模仿著父親的筆跡寫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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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畢,把紙放在桌上,就欲離去。又看到了桌子上的飯菜,才發覺肚子中早已咕咕直叫,他便拿出一塊油布,索性把桌上的飯食統統包了起來,挎在身上匆匆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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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玉山上不時有星火閃動,蕭仲明才想起那是完顏璟手下在打著火把四處搜索,當下加快腳步回到屋後,攀著藤條重又回到了那密洞之中。剛一定神,他才後悔沒有機會去接近殷濟世尋找解藥,想到父母安危難測,又不禁黯然神傷,再取出食物吃時早已索然無味。隻是撫mo著父親的玉簫在黑暗中怔怔出神,不知不覺中淚水早已淌到了腮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