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針全部拔完的時候,雲鶴和周桂笙二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不同的是雲鶴全身都在冒氣,像是蒸熟的包子,周桂笙卻是一身的冷汗,拔到最後都可以看到人在打抖了。
剛剛最後一針拔出,隱娘張開手裏早就準備好的被子裹住雲鶴,把他扶到床上躺倒休息,卻不曾留意周桂笙已經癱軟倒地了,慌忙叫了紫衣和飛煙進來,飛煙的力氣可不小,紫衣十三歲了,體格看起來比飛煙大,力氣可比不了飛煙,隱娘隻得讓紫衣過去把雲鶴守住,自己過來將周桂笙單手一提,就放到了雲鶴的床上暫時休息一下。
周桂笙對隱娘的這種類似提小雞的態度十分不滿,但是又無可奈何,隻能羞憤的鼓大了眼睛看著隱娘,一句話也不說。
隱娘倒無所謂,她甚至還問周桂笙,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和雲鶴能不能洗個澡?畢竟兩人都出不少汗水,肯定會不舒服。
周桂笙沒好氣,隻是說了一個不字,就幹脆閉上眼睛養神了。
隱娘笑笑,將紫衣打發出去叫兩個健婦進來將周先生抬回房休息,周桂笙更是羞憤不已,但是想起剛剛人家輕輕一隻手就將自己提起來,怕現在自己可能打不過,多說無益!
果真進來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婦人,抬了一個抬椅,輕輕鬆鬆將周先生從床上抬起來放在抬椅上坐好還用繩子給捆住了,才又同步抬起周先生回他的房間裏去。
這邊三個大小不一的女人,團團圍住雲鶴,急切的叫著問著,都想知道雲鶴的情況怎樣。
雲鶴剛剛醒來,心情其實仍然極其悲傷,但是看到小姨在場,總算還有些安慰。問了些母親的情況,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就說是肚子餓的很,讓紫衣給他拿些吃食進來。
紫衣聽說少爺餓了,跑的和一陣風一樣去廚房拿少爺愛吃的東西去,隱娘隻得又讓飛煙追殺過去,交待不能太油膩,最好清粥小菜為佳。
等到兩個小姑娘都出去了,雲鶴卻坐起了身體,認真的對隱娘說:“小姨,我母親定然是讓人害死的!我如果不能為母親報仇就枉為人子!但我母親貴為提督夫人,對方也敢下手,顯然不是普通的小賊可為,所以我想要向小娘學武藝,等有了高深武藝在身,那時候才可以去查明母親慘死的真相,才可以為母親報仇!請小姨成全!”眼中全是堅毅,並無半點淚光。
隱娘心痛的抱著雲鶴的頭,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孩子,姐姐走了,以後我就是你母親!你的所有要求我自不會拒絕。隻是你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好,日後還需要你好好讀書好好習武,文武雙全才會不怕仇人,不管他是誰,玩計謀也好,要打殺也罷,你都要能和他過過招!做的到吧!”
雲鶴抬頭,勇敢的看著小姨,幹淨的眼神裏充滿堅毅和不服:“小姨,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的。和給母親報仇相比,沒有什麼困難是不能克服的!我現在還是太小,不能完整的計劃整個事情,所以我請小姨多操心,幫我努力成長起來吧!”轉頭過去,語氣稍微輕鬆了一些:“心裏有傷,我會用歌聲調和,腳下有坑,我會用舞步跨越。從今天開始,我會用微笑和歌聲,迎接生命裏的每一次傷痛和磨難。小姨,生命不就是需要且行且歌麼?!”
從那天開始,周桂笙和小姨正式成為了雲鶴的師父,小姨教劍術和人體結構,周桂笙教醫術和一毒術,還有其它劍以外的其它所有兵器。
從開始正式拜師開始,雲鶴的學習能力和心性讓周桂笙驚為天人。
每天寅時起床開始練功,辰時開始讀書,午時午休未時練功,申時酉時讀書,戌時休息,天天如此。雲鶴的腦子裏仿佛裝進了一個時鍾,什麼時間做什麼事情無須任何人提醒和催促。小孩子身上常見的惰性在他身上完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