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弈眯起了眼睛,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功利心太重,執迷雲家那邊的虛榮權勢,可惜這一個丫頭的道行與目光太淺,不如她的娘親該斷的斷,該攀附的攀附。
雲裳是什麼心思,洛弈一眼就看得出來,無非是不想放棄雲家這一層光鮮身份,所謂喜歡的詩詞歌賦,隻是為了在雲家過得舒適,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雲舞也是被她有意無意引導才經常參加詩會,實際按照雲舞的跳脫性子根本不喜歡文縐縐的東西,雲舞有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陪她,又或者說她是利用雲舞這樣影形不離的姐妹感情,抬高身價,表現出姐妹同心,好讓雲家把她當成真正家人,也為以後鋪好道路,免得當年真相揭破,沒有人為她說話。
她的短淺就是在此了,把所有賭注壓在了雲家上,沒有想過,一旦賭輸了會是如何一個後果。
至於安碧夫人的想法也是很現實,又很理智,認為雲家沒有孔丹芝坐鎮,她們母女在雲家根基不穩,沒有真正依仗,更清楚孔丹芝是她們母女最大的靠山,所以安碧夫人聽從了孔丹芝的意見,轉投到玉瓊樓這邊。
洛弈才認為雲裳的道行和目光,實在是稚嫩的很。
“安碧夫人,我知道你在,過來談談吧。”
洛弈往假山那邊說了一句,緩步來到花園的涼亭處,負手而立,望向明月高照的夜空,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小覷了。
安碧夫人的意思,明顯是送女兒過來培養感情,希望能夠建立一段親密關係,等十萬大山的商會建成了,那麼她的女兒自然有一份,可惜的是雲裳這一個丫頭極其不願意,或者說看不上從商的事兒。
少頃,一陣輕盈腳步聲,從洛弈身後響起。
“洛公子,雲裳涉世未深,不知道世間險惡與無情,請別見怪……若是她剛才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妾身代她向你賠罪。”
安碧夫人看著麵前挺拔而幽冷的背影,心裏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剛才女兒是否怠慢,本能放低了姿態。
“安碧夫人,你抱有什麼心思,我很清楚……”
洛弈轉身過來,神情平淡,漆黑的雙眸似兩個深不見底的深潭,頎長的身材隱隱流露著一種無可言喻的超凡氣質,神態間微有俾睨之態。
他那清俊的眉目,淡然的笑容,對上安碧夫人一雙不自在的美眸,話鋒一轉,輕笑道:“其實我很欣賞夫人你的……你的機智敏銳,你的能力,八麵玲瓏,最重要是你有足夠的野心、不甘於平凡。”
說到此處,安碧夫人嬌軀一顫,美豔嫵媚的玉容變了變,望向洛弈的目光有了不安和驚疑。
她反應極快,恭敬欠了一下身,施禮道:“洛公子,你言重了。妾身隻是為了夫人分擔事務,若妾身有什麼做得不對的,洛公子可隨時找人前來接管。”
言語之間,表示這是孔丹芝安排的事務,自己隻是一個幫手,無須把事情說的那麼慎重。
她揣摩不了洛弈的意思,隻好以退為進。
洛弈不準備跟她玩小心機遊戲,撕破了她的偽裝,直言道:“玉瓊樓是小事,我可以交由不夜宮那邊經營。但夫人你呢?若我沒有猜錯,玉瓊樓是你達成野心的第一步,不然不會把女兒推到我身邊。”
“洛弈,你是什麼意思?”
安碧夫人玉容一冷,黛眉倒豎,媚眼流露慍怒,心頭卻是緊張無比,身上有一絲絲冷意在彌漫。
“碧泉山莊本是你家族的產業,但你的前任夫君攀上了雲家,把屬於你家族的山莊霸占了,他又掌握了你們家族的命脈,所以你一直不敢向我師傅明言,尤其是我師傅現在跟雲家劃清了界限……”
洛弈漫不經心地道:“而且,那個家夥不能人道,隻能以秘法使你懷上了雲裳這個女兒,看到你有利用價值,便把你賣到了雲家,充當我師傅的婢女……”
“夠了!”
安碧夫人猛地嬌喝了一聲,美豔的臉兒變得慘白如紙,雙眸滿是悲憤,咬牙切齒地道:“洛弈!我自問沒有得罪你!為何如此羞辱我!”
“我剛才說了,我很欣賞你,這是我的真心話,沒有諷刺你的意思……其實,比起雲裳,你更能吸引我,你何必舍本逐末。”
洛弈嘴上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目光灼灼,凝視麵前這一個嫵媚嬌柔到極點的美婦。
“你——!”
安碧夫人本來慘白玉容迅速滲出來紅潮,紅唇緊緊抿著,又羞又惱,下意識退了一步,皓腕護在了胸前,芳心難以抑製劇烈跳動。
“看完了,告訴我答案。”
洛弈輕輕一揮,一封書信飄落在安碧夫人的麵前。
“……”
安碧夫人壓抑激烈的心跳,猶豫一下,有一種莫名強烈的預感,下意識伸出柔荑,接過了飄下來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