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周身白玉造就,連一絲暇疵都沒有,頭尾雕刻出龍紋鳳身,十三琴弦皆是上等的天蠶絲,其音質清純,回音更是悅耳,主子當成了命根子一樣帶在身邊。
後來選秀進宮,把這把琴放在丞相府了,並沒有帶到宮裏去。
聽風樓裏早候了一堆婢子,好歹柳柳的身份是皇後娘娘,即便她不在意,可是柳丞相還是不想怠慢了女兒,因此撥了一批人過來侍候柳柳。
柳柳寬鬆地水雲袖一揚,好似一朵素雲掃過,清冷的命令。
“都下去吧,不用過來”,
一堆小丫頭惶恐的點頭,小姐雖然還是以前的小姐,可身份不一樣了,她們可不敢馬虎:“是”,應聲退了下去,隻留下翠兒一個人,太監小安子早被府裏的管事安置下去休息了。
等到小丫頭退了下去,翠兒把白玉狼牙琴收好,回身見娘娘臉色有些蒼白,關心的問:“娘娘臉色好難看啊?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
“不用了,難得回來一次還驚擾了爹娘”,柳柳半歪著身子靠在軟榻上,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想到昨兒個夜裏,若不是淋了雨,也不至於如此脆弱。
人家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果然不假,她一日都服了兩次藥了,身子好像還未見好,隻是夜已深了,明日早上再說吧。
“是,那娘娘早早息下吧。”
翠兒侍候著柳柳早早的息下,因見娘娘的臉色有些難看,所以她便打了地鋪,防止娘娘夜裏有什麼需要的。
夜越來越深,月光灑下清輝,欄杆的影子穿過樓閣,靜臥在樓閣之上,出灼灼的光華,夜風颯颯,霧氣鋪下朦朧的青帳,滿園璀璨的花朵,被月光的照耀,光琿朦朧。
柳柳睡在朱紅色的檀木香榻上,一點也不安穩,不時的輕顫起來,說著糊話,臉色潮紅,細細的汗珠子流下來,她竟然又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
忽然一道月華白的光亮掃過,一道影子落在青紗帳前,透過朦朧的紗帳,看到喃語不安的她,心下陡的一驚,一揚手,掌風掀起紗帳的一角,身形一移,抱起她閃身出了丞相府。
早晨,清風徐來,卷起紗慢的一角,窗外花落入內,清香撲鼻。
室內,輕紗帳,繡花屏風,雕花攏櫃,一張寬大的檀香木床榻上,側臥著一個烏絲如雲的女子,女子麵朝裏,那纖細玲瓏的身姿,透過紗帳若隱若現,更引得人無限暇想。
隨著一聲嚶嚀,女子翻了個身,露出一張小巧水靈的臉,即便是臉上有半邊胎痣,也難掩去她的小臉上的璀璨。
柳柳慵懶的睜開眼,掃視著周遭,這一覺她睡得可真不安穩,夢裏竟然看到自已又生病了,好笑的搖頭,習慣性的叫了一聲。
“翠兒?”
沒有了平時的應聲,卻另有一道愉悅的聲音響起:“小姐,你醒了,”
隨著話音,有人打起了紗帳,卻是一個柳柳不認識的丫頭。
一身簡撲的束腰羅裙,卻不是柳家的丫頭,柳柳驚詫的挑眉,才現睡的地方,根本不是自已的房間,雖然很清新雅致,卻相當的男性化,沒有過多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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