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別總擔心你那條賤命,朕不會要你那賤命的,擺駕去清風閣吧。”
上官曜可沒多少精力浪費在小亭子的身上,他此刻掛心的是他的謀士西門鑰。
聽說昨兒個晚上刺客未傷到他分毫,卻反傷了幾個人,狼狽而逃,這西門鑰不虧為江湖上有名的謀士,武功和謀略都高人一等。
隻是,他的鋒芒太甚了,幸而無意於官場,再加上生性淡漠,如若不然,隻怕連他,也容不了他。
上官曜眼神閃爍,寒芒流過。
曆來那些睿智過人,聲名兼備的人,都是皇家的大忌。
母後做得原沒有錯,隻是她不該做得如此明顯,如此急躁的動作,一方麵是打壓他的氣焰,另一方麵是警告他,沒有她的首肯,這個人留不得。
一想到她的居心,上官曜心頭火起,蹬蹬有力的往外走去。
小亭子領著幾個太監緊跟著他的身後,皇上剛剛的保證,使得他心頭放鬆了不少,金口玉言,看來他不用擔心小命隨時會丟,頭上的腦袋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事的。
不過他沒忘記一點,皇室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這樣他的命才會很長。
“擺駕清風閣。”
不過西門鑰卻不在清風閣裏,所以皇上撲了個空,侍候西門鑰的小太監小心翼翼的稟報,西門先生一大早被太後娘娘派人宣過去了。
上官曜臉色越發的難看,母後的動作好快,昨兒殺不了,今兒一大早便傳了西門鑰過去,難不成她想賜死西門鑰。
“擺駕長信宮。”
皇帝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人往長信宮而去。
早晨,薄霧迷蒙,微風輕拂,霧氣慢慢的散開來。
碧色的小亭子裏,絲紗撩動,人影綽約,亭外,花草清新,爭奇鬥豔,遠處翠障疊屏,婉約動人,空氣中彌漫著的花草清新的氣味。
清幽冷冽的話隱約從亭中飛出來。
“西門先生真是好豐姿。”
涼亭中,太後打量了一番傳聞中的謀士西門鑰,不似一般的江湖草莽,更多一些懦雅貴氣,五官雋秀,眉似新柳,目似朗星,那黑色瞳仁中泛出的是淡漠,是冷然,是超脫。
這樣一個不染塵世煙火之味的人,還真有些仙風道骨之味,可惜這人讓人看不透,一個如迷蒙般的男子即能留在曜兒的身邊。
西門鑰坦然的接受著太後考究的目光,在太後打量他的同時,也在打量太後。
這東秦最有權勢的女人果然如傳聞的一般風華絕代,聽說年輕的時候,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多年來,榮居後位,聖寵不衰。
“太後過獎了。”
西門鑰不卑不亢的抱拳施禮,雙瞳波瀾不驚,靜逸如水。
“如果哀家讓你留在長信宮,為哀家出謀劃策,你願意嗎?”
太後不動聲色的端起茶盎,蔥白的玉手,輕掀起精致的茶蓋,優雅的品著茶,隻不過那一雙深邃暗沉的眸子穿透茶之氤氳,緊盯著西門鑰,不放過他的任何動作。
這個人,為何讓她如此不安,一種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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