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跪在江北良麵前,這姿勢,這角度,怎麼看都不好看。
仿佛一個大男人給另一個大男人……
於是江北良,上前把易忠海給攙扶了起來。
易忠海心裏感激,覺得自己這一番苦肉計應該沒問題。
江北良他還年輕,他心軟!
然而,江北良把他攙扶到一邊,說道:
“來來來,跪在這兒,跪這兒不會被誤會。”
易忠海聞言呆愣愣的再一次跪了下去,他滿眼疑惑的看著江北良:“合著你剛剛扶我,不是打算讓我起來,隻是換個地方?”
江北良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易忠海:“……”
江北良:“找我有什麼事?你繼續說。”
易忠海被江北良這一出搞得情緒都亂了,一時間竟然沒想起來自己剛剛跪下去是為了什麼。
“你再不說,我可要走了,大晚上的在你家裏不合適。”
江北良準備走。
易忠海這才說道:“北良,你大爺我以前不懂事,得罪了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
江北良聞言淡淡道:“這事兒,恐怕我辦不到呀。”
“你想想看,你被安排從學徒工幹起,並不是我在你背後鼓搗的,是你自己誣陷不成,被廠領導給罰的。”
“還有咱們院子這一大爺的位置,也不是我讓大家把你給罷免的,是二大爺覺得你不合適,才跟王主任提出這個建議來。”
“至於三大爺成了管事大爺這事兒,我也隻是隨口推薦的。更何況,你們這屬於兩件事,不挨著。”
聽到這,易忠海連忙說道:“北良,我剛剛都聽到了,你可已經是廠保衛科的副科長了,廠長那裏你能說得上話。”
“院子裏一大爺的位置我不要,你隻要幫我把廠裏的八級工的待遇要來就行。”
江北良冷笑道:“易忠海,你是不是在一大爺這個位置上待久了,已經忘了怎麼求人了?”
易忠海愣了一下:“求人?!該怎麼求人?”
“我都給你跪下了,這還不算嗎?”
江北良淡淡道:“求人就應該有個求人的樣子。手裏不拿東西也就算了,你說你就在自己屋裏嘚啵嘚地說,誰知道?”
“改天你要是不認了,我這忙不就白幫了?”
易忠海聞言臉上有點尷尬,因為他真的就是這麼想的。
把江北良拉到自己屋裏來,跪著求他,哪怕是被江北良打兩巴掌,這事兒也隻是在這屋裏發生的。
江北良將來要用這事兒揭自己的老底兒,他易忠海不承認就行了!
這忽然被江北良戳破了,他還真有點尷尬的說不出話來了。
江北良見狀繼續說道:“說實話,你要做的這兩件事,我都能辦到。”
“但就得看你的態度了。改天開大會,當著全院鄰居的麵給我跪下,興許能答應幫幫你。”
江北良說完就要走。
易忠海忍不了了,跳起來衝著他喊道:“江北良,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江北良哼哼冷笑:“我欺人太甚?你夥同全員鄰居薅我遺產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欺人太甚?
你幫著賈家準備把我從院子裏趕出去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欺人太甚?!”
“現在覺得我欺人太甚了?”
易忠海被江北良兩句話懟的啞口無言。
江北良盯著他說道:
“兔子急了還咬人?你想想看是兔子嗎?”
“在這裏裝什麼弱勢群體,你有什麼能耐,盡管來,我奉陪到底!”
“想讓我饒了你,去做夢吧,夢裏能行。”
江北良剛要出門,卻看了一眼正從裏屋出來的一大媽,便故意說道:“大媽,今天我說一句話,也算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