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夏天天一熱,菜放一晚上就不新鮮了,那些枯黃和腐爛的葉子都要摘掉,也是一筆損失。
現在小草把每天都要用的菜稱斤記賬,也能估計出每天都要用多少菜,這樣買菜就可以每次兩三天買一次,可以減少損耗不說,而且也有利於廠裏的會計記賬。
小草收起她的記賬本,默默地往她住的地方走,心裏還默默想著,什麼時候抽空回去一趟,跟顧英華多學做幾個菜,會做的飯菜花樣多了,大家吃了也就會開心。
再找薑大哥給她打個木桌,也不用太大,她一個人坐就行了。
現在掙錢了也不能在學習這方麵鬆懈,她以後可是要考高中的。
結果剛出食堂門的時候,小草就看見一個食堂的嬸子,和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說話。
食堂的那個嬸子背對著小草,小草看不到她的正臉,也沒認出來她是誰。
婦女穿著一身常見的藍色的粗布衣服,頭發全部都盤在腦後。
一看這個婦女家庭條件就不錯,身上穿的衣服既沒褪色也沒有補丁,一看就是新扯的布做的那個婦女手邊還牽了一個八九歲的男孩,正拉著婦女的手東張西望,小男孩兒也穿了一身新衣服。
這兩個人穿的雖然整潔,但是精神狀態能看出來並不好。
婦女麵色有些蒼白,雙眼有些紅腫,身形也有些消瘦。
小男孩也沒有他那個年紀應有的活潑,反而沉默寡言,乖乖的站在婦女身旁,一步都不動。
小草也沒把這兩個人放在心上,徑直的走了過去。
她們聽到了小草的腳步聲,那個嬸子也回頭看了一眼,是鍾嬸子。
鍾嬸子對小草打了一聲招呼,就回頭不知道跟那個婦女說了一些什麼,那個婦女看小草的表情頓時有些複雜,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領著孩子和鍾嬸子走了。
小草看見婦女的表情,丈二摸不到頭腦,莫名其妙的,她也沒放在心上,去養雞場看了一眼黑兔,這才往家走。
小草到家之後,燒了一罐子的水擦洗擦洗身子,炒了一天菜她貼身的衣服都濕透了,不擦身上黏糊糊的難受。
擦完之後整個人都清爽了,她點上煤油燈,湊合的趴在炕上看書。
她以前晚上都是在顧英華家裏看書學習的,那燈光亮的跟白天似的。
現在冷不丁用煤油燈了,熏眼睛不說,燈光一跳一跳的看著她還難受。
小草看了一會兒書就覺得眼睛開始酸了,她揉了揉眼睛把書合上,被子給鋪上就吹燈睡覺了。
她今天幹的活不少,光是揮舞著大勺子就給她累了個夠嗆,現在剛躺下被窩裏,她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小草特意起的早了一點,昨天她上班遲到了,今天可得早點去,別再耽誤工人吃飯。
結果這一起來小草就“哎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