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尚撇了撇嘴,這本來外頭的牛棚就已經建的很暖和了,牛犢子在那裏邊兒生活完全沒問題,這還弄屋子裏麵這麼精心的伺候著。
不過薑尚也知道現在牛犢子就是村兒裏人的命,也不多說啥,轉頭纏著紀長青問問題去了。
李誌奇在外麵砍完柴進屋了,他進屋看了一眼,直接爬上炕坐到薑尚旁邊,跟江上一起聽紀長青講解書裏的內容。
李誌奇雖然隻有小學的學曆,但他身邊的這些人都是高學曆人士,學的東西不比薑尚他們少,甚至在某一科懂得還比他們多,這些書上的內容他也能看懂。
李佑白術他們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紀長青用通俗易懂的話把書裏的知識點給薑尚他們講解了一遍,便坐在對麵靜靜的看著兩個孩子頭碰著頭在一起討論。
他兒子也有李誌奇這麼大了,前幾年紀長青他兒子跟著他爸媽過來探望過他一次,但是一年就見那麼一次麵,每次見麵也說不了什麼話,所以他兒子對他還是不冷不熱的,也不怎麼親近,見麵打一聲招呼也就沒有話聊了。
還不如薑尚和李誌奇跟他說的話多呢。
紀長青想想心裏也挺難受的,他自己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事情,現在這種情況都是遭受了無妄之災,他現在過的其實挺自在的,但他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他的兒子。
當初他出事之後,他妻子立馬就跟他斷絕了關係,要把他們兩個的兒子帶走。
但是他兒子心疼他爺爺奶奶,就留在了爺爺奶奶的身邊,這麼多年也受了不少欺負,他心裏雖然很心疼,想跟他兒子多親近親近。
但是他也確實讓他的兒子在他的同學和朋友之間抬不起頭來,他兒子心裏怨他也是應該的。
隻是看著李誌奇和薑尚,他還是想著萬一要是他兒子也能跟他親近一點兒該有多好。
想著想著紀長青就歎了一口氣,薑尚立刻抬頭看了紀長青一眼,“紀叔,你咋的啦?”
“沒事兒!”紀長青摸了摸薑尚的腦袋,薑尚的頭發挺長時間沒剪了,已經長得挺長的了,摸起來十分柔軟,“叔就是想兒子了。”
薑尚眼睛轉了一圈兒,“叔?你家裏住在哪兒啊?你要是實在想弟弟,你就幹脆給他寫一封信,我到時候去縣城的時候幫你捎著。”
紀長青沒有把他說的話當一回事兒,“行,等以後你幫叔捎封信。”
薑尚一看紀長青就知道他不信任他,不滿意的說道:“叔!我今年已經十七了!馬上就要去上班兒啦,你別小瞧我,我擱縣城裏邊兒上那麼多年的學呢,就隻是捎一封信而已,這難不倒我的。”
紀長青大笑起來,摸了摸薑尚的腦袋,“不是叔不信你,是我跟你弟的事兒挺複雜的,這心裏說不清楚,還是得當麵兒談。”
紀長青很清楚的知道他兒子需要的是陪伴,而不是他簡簡單單的一句我有苦衷就可以解了他的心結的。
可他現在確實還沒有辦法給他兒子他最想要的陪伴,而且有些事情他兒子沒有經曆過也不會理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