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爺聽了之後樂嗬的很,“老大家的現在有一個頂梁柱了,大牛也能支起來了。等再過幾年,大華長大了,能擔起事兒了,我們就不用再跟他們操心了。”

“你這說的真好聽,他們就算七老八十了,該操心的我也一樣操心。”薑大娘說道。

“你洗完腳趕緊把水倒了吧,泡個腳泡這麼長時間,也不怕把腳泡禿嚕皮。”說完薑大娘就合衣躺在了被窩裏。

薑大爺被說了一頓也不生氣,下地把洗腳水倒了,也躺到被窩裏了。

第二天天還黑著呢,薑大娘就起來了,開始刷鍋燒水和麵。

薑大嫂和薑二嫂本來睡得正香,聽到動靜怎麼也睡不住了,連忙穿衣服起來。

“娘!你咋起來這麼早啊,有啥事兒你就招呼我們就行啦!”薑大嫂說道。

薑大娘抬頭看了薑大嫂一眼,“還指望你?你兒子一會兒就要回廠子裏去了,你這還睡得正香呢。”

薑大嫂聞言有些尷尬,以前大牛也有早起趕路回縣城的情況,但那時候薑大娘也沒說起這麼早給他做飯,都是讓大牛自己去廠子裏的食堂吃的,誰知道薑大娘今天怎麼轉性子了。

“娘!你別沾手了,剩下的活兒我來幹吧,你再去睡一會兒吧。”薑大嫂尷尬的說道。

薑大娘看了薑大嫂一眼,把腰上的圍裙解了,“我那麵兒和了一盆子麵,你一會兒多烙些餅子,給大牛拿上一部分,再給他裝些小鹹菜和大醬,剩下的留著咱們早上吃。”

說完薑大娘就打了個哈欠回屋了,她現在歲數大了,可幹不了那麼多活兒了。

薑二嫂都起來了,也不好意思回屋躺著,就也留下來幫薑大嫂烙餅。

等她們剛烙完一盤子餅,大牛就起來了。

“娘?你怎麼起來這麼早?”大牛問道。

昨天晚上睡了一晚上,大牛臉上的傷看著更嚴重了,黑黑紫紫的像調色盤似的。

薑二嫂連忙背過臉去不看大牛,她怕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薑大嫂看大牛這張臉雖然也想笑,但更多的是心疼,“你奶心疼你,特地讓我們起來給你烙個餅,你一會兒帶上一些路上吃,還給你帶了一些小鹹菜和大醬啥的。”

“娘,不用給我拿了,你們留著吃吧。”大牛一邊洗漱一邊拒絕道。

“我們這還有呢,你看看這半盆子麵,我們夠吃,這些是特意給你烙的。”薑二嫂說道。

大牛聽了也就不拒絕,洗完臉他就揣著餅子和鹹菜、大醬的走了。

薑大嫂突然間想到了三牛被子的事情,又連忙追了出去。

“大牛!你等等!”

“娘?咋了?”大牛停下來問道。

“你回廠子裏,看看能不能換著布票,到時候給你三弟再做一床被子。”薑大嫂說道。

“就隻要布票嘛,我要不要再弄一些棉花票回來。”大牛也是知道他們家裏缺布票和棉花票的。

“不用了,家裏還能勻出來一點兒棉花,你就換點兒布票就行啦,也不用太多,家裏還有你小時候給你做的小被子,到時候給他拚上就行了。”薑大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