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蠢蠢地張著嘴,可憐巴巴抬頭。
狼王哼唧一聲,收起滿臉陰險貪婪,一副很為對方著想的深明大義。
“聽說你們大頌女子都標有身價,在百姓中間也是時興買賣的。比如當紅歌姬標價百萬貫,次一等的幾十萬貫,有這個事沒有?”
趙桓喉頭發苦。
看來這頭狼王圖謀大頌的野心由來己久,要不然如何將他們的事了解得這樣清楚?
虧他們還一廂情願等對方收兵,人家根本沒那麼好打發。
不過心裏苦歸苦,這個提議趙桓卻是能接受的。
歌姬伶人明碼標價買賣是事實,假如賣一些人,就能救大頌軍民於水火,無疑是劃算的買賣。
但他顯然低估了狼王的目的。
人家雖然貪婪,卻心胸遠大,哪是一點美色就可以打發的?
完顏宗望見趙桓並不反對,繼續逼逼叨叨。
“怎麼樣,我這主意好吧?普通歌姬幾十萬貫,宮裏的女子價碼自然要高一些了。”
他笑得相當猥瑣:“這樣也好多抵一些債。”
不是說歌姬伶人嗎,怎麼還有宮裏的事?
趙桓嗓子發幹,努力吞了口唾沫:“宮,宮裏?”
“不錯!”
完顏宗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說了,既然要拿女子抵債,當然是身價越高你們越劃算啦。”
趙桓怔怔看著對方,還有這樣厚顏無恥之輩?
“比如說你大頌皇後,那自然是不二的最高身價,一千萬貫!王妃公主又次之,根據年紀品相,從上百到幾百萬貫不等。”WwW.com
完顏宗望可不管趙桓什麼眼神,反正一切由他說了算。
趙桓呢,心裏的苦已經衝上頭頂。
他這樣委曲求全都沒用,還要拿他的皇後抵債。
他這邊暈頭轉向幾乎要休克,那頭狼王卻越說越精神。
“就這麼定了!從宮裏到民間,至上而下,你這個一國之君趕緊配合我們的人給小娘子們標好價,這樣才好拿人!”
他這是通知,不是跟對方商量。
經過這些天一步步的瓦解和煎熬,完顏宗望知道大頌君臣的心理防線已經被自己一步步擊潰。
君臣上下麵對他的漫天要價,早就到了逆來順受,麻木妥協的地步。
敵人越溫順,他們就越貪婪。
當汴京城最後一點財寶被榨幹時,也是大頌抵抗意誌全麵瓦解的時候。
既然大勢已去,圖抓著最後一點尊嚴,或是別的什麼,又有何用?
麵對金人體貼地幫自己起草好的拿人詔書,趙桓麵無表情簽下大名。
真奇怪啊,他的心明明已經死了,怎麼一雙手還能動?
這個名字好像不是他自己要簽的,冥冥中好像有什麼力量在抓著他一樣。
事到如今,趙桓早忘記自己說過的那句話,他是為了大頌百姓去受降的。
台上金人熱熱鬧鬧準備執行聖旨,台下靜謐得像見了鬼。
至暗時刻,什麼叫至暗時刻?
看了這些天的戲,宋國君臣好幾次覺得自己反複經曆了至暗的那一刻。
並州軍民生死守城時,忠勇名將血灑疆土時。
惡狼一樣的金軍時不時兵臨城下,道士擺陣做法,城門大開,金軍席卷,導致數萬軍民成了鐵蹄下的肉泥。
結果現在告訴他們這都不算真正的至暗。
直到這一幕上演,大家才算真正領略到這兩個字的沉重。
又是一個金光照耀的黎敏。
金軍使臣騎著大頭大馬,給城裏百官和百姓帶來他們營帳中大頌君王的最新旨意。
“所有的大頌臣民你們聽著,你們的皇帝說了,要將你們一個個地,全部標明價碼,然後抵給我們大金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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