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一旦圍住關中平原,最後的一個天險作用就反過來了。”
“此話怎講?”
同為戰神弟子,其實錢惟浚並非不明白。
隻是他現在心亂如麻,腦子更像糊住了一樣。
阿鬥難過地搖搖頭沒說話,兩眼緊緊盯著戲台。
戲台上剛才力勸完顏宗翰的副將回頭看了一眼,也拍馬追著自家將軍而去。
此刻一個隱秘角落,一個孩子張著手,發出無聲的哭喊。
這是王荀的獨子,他此刻正被一名老兵圈在懷裏。
老兵已經斷了一隻手,他將自己的血染了小主人一臉,靠裝死屍騙過那些金人。
等大家一走,他將哭暈過去的小主人縛在背上,一步一步挨出並州城。
天亮後老兵找到城外一位百姓,隻來得及說了一句。
“並州城破,趕快給朝廷報信,快,快!”
說完這句他兩眼一黑,昏死在地。
其實不用他們報信,趙桓這邊也已經接到消息。
因為完顏宗望已經先一步帶領大軍到了汴京城下,這一下啊趙桓才是真的慌了。
“不是說隻要將並州三城割讓給他們,每年送他們歲幣,金軍就不南下嗎?”
麵對這樣的詰問,宰相何栗也不知道作何回答。
“陛下別慌,既然金人打過來了,接下來是怎樣的章程,咱們總得有個計較。”
同為宰相,何栗跟唐恪不一樣,並不一味主張投降。
聽他這麼說,趙桓又像吃了顆定心丸一樣。
“對,不能慌。”
就在一年前,也有人對聽說過同樣的話。
趙桓勉強穩下心神。
“既然這樣,我就索性將城防和大軍一並交給何卿家。”
何栗真是心裏叫苦。
他一個拿筆杆子的文官,雖然官拜宰相,但哪裏知道如何城防部署,如何點將作戰?
可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因為陛下已經焦頭爛額,而朝堂主張跟金人殊死一戰的大員太少了。
何栗奉趙桓命令,一邊安排汴京的禁軍,一邊向全國發詔書,召喚各路軍士赴京勤王。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年匆匆出逃後又溜回來的太上皇聽到消息,嚇得打算再一次出逃。
“來人,將父皇請回寢殿!”
趙桓難得硬氣了一次,派人將自己不省事的老爹給看住。
他要拿出血性來。
一年前他既然有“成功”退敵的經驗,大不了再來一次,他要讓那些沒見過世麵的蠻夷不戰而退。
趙桓給自己打氣。
其實這一年,他不止一次偷偷想過金軍又來了怎麼辦?
但朝中的主和派口口聲聲金軍不會南下,加上去年的兩軍議和保障,還有從前跟契丹人相安無事上百年的先例,讓他有了一廂情願的僥幸念頭。
仿佛隻要不去想這件事,這個噩夢就不會到來。
跟陛下還有滿朝大臣一樣心存僥幸的還有汴京百姓。
剛聽說金軍再次攻城的時候大家心裏都是慌的,但很快又在互相安慰中鎮定下來。
“不妨事,上次金軍不是大陣仗地來了嗎,結果很快就被打跑。”
“可不是,上次太上皇還跑出宮了呢,這次什麼動靜都沒有,可見朝廷這次有把握。”
時近年關,大街小巷不乏各類小販。
街巷中有賣熱騰騰吃食的,也有賣爆竹賣桃符的,看上去一派祥和,年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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