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這會兒顧不上譴責對方了,且他們也聽不見。陛下轉轉眼珠子,想起從前的老辦法。
“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再去跟女真人談。”
兩軍帳前和談也是常事,至於要談什麼,他已經心思靈活地想好了。
“你們就去跟他們說,我們將從前送給契丹人的歲幣,以後都轉送給他們。隻要女真人肯退兵,一切都好商量。”
這話陛下說得頗有點沒底氣。
鬧了半天,最後還要告饒加給出巨款,那他鬧這一場是圖什麼呀?
但他又能怎麼樣呢,人家大軍就要兵臨城下,花錢買平安,已經是他老趙家的傳統手藝。
這個陛下雖然慫,他倒也一眼看出敵軍的意圖。
“就照我說的去辦,女真人想要一口吞掉我們大頌是不可能的,不就是要錢麼,那就給他們呀。”
不得不說陛下這話有道理,滿朝文武隻得認命地分別去張羅。
一國之君這樣快妥協,慫是慫了點,好歹日子還要繼續,他的皇位也能保住。
看著這樣的“接班人”,下麵的宋國官家血壓又開始飆升。
“荒唐,荒唐!以地事秦,如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
官家氣得不知說什麼好,都開始掉書袋了。
作為戲外的旁觀者,他看得很清楚。
大頌這些年慷慨送給契丹的肥肉,終是引來更加貪婪更加凶惡的狼。
怪不得林會長這樣忌憚女真人。
而女真族裏那頭生來嗜血的狼王呢,通過幾場大仗徹底摸清了大頌的底牌,喜滋滋地琢磨起他麵前這頭比契丹更虛弱,也更肥美的羔羊。
而且這頭羔羊還挺識趣,主動割肉喂狼。
使臣好說歹說,又將歲幣加厚了一倍,終於將女真人哄了回去。
“這還差不多。”
完顏族長悻悻地,看他樣子好像為大頌陛下如此知情識趣而遺憾,他竟然找不到理由大幹一架。
不過看在意外得到的潑天富貴上,他勉強妥協了。
直看得台下的官家捂著胸口大聲喘氣,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大頌換了個新鄰居。
加倍的歲幣,新一輪的榷場,還有老掉牙的貿易捆綁,算是暫時性地安撫住了這頭惡狼。
大頌陛下終於鬆了口氣。
“那個誰,誰負責這事?接下來叫我們各地作坊加緊生產才是啊。”
隻有瘋狂的財物輸出才能穩住女真人,而他也能繼續舒舒服服地做他的大頌天子。
這位天子當然沒忘了撤兵。
“還有那個誰,將幾位將軍手裏的虎符都收起來吧,我們不征兵了,鬧了幾年,大家都歇歇。”
累了,搞定女真人,他這是打算馬放南山。
到底有武將看不過去,給朝廷上折子。
“女真不比契丹,他們的胃口越發貪。陛下要我們裁兵,指不定女真人什麼時候打過來,陛下不可不防啊!”
這樣的言論得到朝中不少支持的聲音,但陛下聽了卻顯得很煩躁。
“說什麼征兵練軍呢,上次就是征兵鬧出來的事,還提這茬?說這話的其心可誅,是想亡我大頌嗎?”
亡大頌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朝臣們立即嚇得噤聲。
陛下還振振有詞。
“何況這本來就是祖宗手裏傳下來的例。不打仗的時候,兵符都是收回來的,臨時有事再發。”
這話就更沒毛病了,文武百官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說什麼。
這一下就連戲台下的官家都說不出話。
他們宋國不也是這樣?
為了防止武將獨大,所有軍營的將帥要不停地互相換防,然後弄得將不識兵,兵不認將。
難道是他開錯了先河,誤了宋國?
這真是怪事,怎麼在別人的故事裏,他更能看清楚這些弊端?
想到這裏,官家的屁股就像生了刺一樣,坐立難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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