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除了偶爾會盟其他部落,唯一關心的就是每年的歲幣送沒送齊。
不止生活在上層的貴族向往富庶南朝,就連最底層的牧民也開始南遷。
大家過夠了從前風餐露宿的遊牧生活,一來到溫暖地域就再也不想往回走了。
台上不論大頌還是契丹,可以說大家一起美滋滋擺爛。
錢惟浚看到這裏才明白,低低嘀咕了兩句。
“糟糕,大頌成功將鄰居娃娃給帶偏,二哈竟然將一隻狼也同化成了二哈。”
他總算體會到師父剛才那句話的深意。
但假如兩國之間真能這樣天長地久地擺爛下去,其實也不算最糟糕的事。
不幸的是,一切浮華暖流下,一定都有暗流在湧動。
林桑毫不留情地一一指出來。
“戲裏一代代的國君以為花錢就能買和平,但大頌沒有紅薯土豆這些高產作物,生產力也跟不上,加上全球小冰期偏偏又來了,全社會生存資源越來越少,除了那些醉生夢死的金字塔尖還能維持老樣子,底層百姓其實越過越艱難。”
大家沒聽過什麼小冰期,但大環境的蕭條還是有目共睹的。
尤其是邵子武,對於軍事武裝,他好像天生就敏感。
“隻有逆境才能激發一個民族的戰鬥力,可惜啊,從前虎狼一樣的戰鬥力,再也不屬於契丹了。”
不屬於契丹,自然也不屬於大頌,但一定有人趁著這個絕佳的時期趁勢而起。
這支民族就是林桑之前一再提及的女真。
當官家看到戲台上的女真族人出場時,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林會長怎麼會這樣在意女真一族?”
在他看來,這隻是一支在極寒的白山黑水間穴地而居,逐水草遷徙的遊牧民族。
官家相當好奇。
“據說他們一年有大半時間在冰天雪地裏捕魚打獵,養鷹放牧,就連糧食也種不起來,能成什麼氣候?”
現實中的女真據說還開始搭暖棚種地了,可戲裏的呢?
一個關山外的偏遠民族,還常年被契丹人死死打壓著,能成什麼氣候。
戲裏的契丹皇帝完全將女真一族當自己的仆役使。
每年朝廷都會派使臣去向女真人收稅。
那些銀牌天使一見到女真人就止不住地頤指氣使。
“這都已經九月裏了,我們陛下派我等來問一聲,今年的鷹和牛羊,你們這幫奴才多早晚才能交上來?”
也隻有契丹,敢指著女真族長的鼻子喊奴才。
往年隻要一言不合,銀牌天使就能隨意生殺予奪。就算是族長也被他們一個不順眼滅了好幾代。
所以隻要他們一出現,女真人就嚇得瑟瑟發抖,簡直予取予求。
但奇怪的是,今年他們不再卑躬屈膝,從百姓到族長,突然將頭顱高高地昂起來。
“沒有,什麼都沒有,從今往後,我們女真一族再也不給你們契丹狗納貢了!”
這一代的女真族長擲地有聲。
“什麼?!”
幾位銀牌天使跳將起來。
“你們這幫野蠻奴才,敢這樣跟本天使說話,是不是不要命了!”
天使們正要發火,族長卻比他們先一步發作。
他鐵塔一般的身軀,鐵筒似的臂膀,手起刀落,天使的腦袋就一顆顆耷拉下來。
完顏族長跳到堆得高高的天使屍身上振臂大呼。
“從今天起,我們女真再也不受契丹人的鳥氣,我們反了,反了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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