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事怪不得別人,還是他們普法不夠到位。
她這次沒急著收拾銀子爹,隻是側頭對幾個孩子說了一句:“看來我們走之前,還得見一見越州巡撫。”
還有那個睦州新司馬,官聲雖然不錯,但是治家不嚴,在兒子親事上還在玩舊秩序的那一套,就不是什麼好兆頭。
睦州是吳越經濟重鎮,前楊司馬政績漂亮,朝廷相當看中繼任者。
說起來這個新司馬還是巡撫推薦的,而越州巡撫就是前吳越陛下錢俶。
這兩年錢俶自然將吳越治理得蒸蒸日上,他是最早接受林桑那一套現代思想的,在吳越大地上貫徹也很到位。
吳越兩州算是政令通和,官吏清廉。
可是最進步開明的兩州都還有這樣的毒瘤沒有肅清。
林桑表情凝重,剛剛趕到的靈兒和錢盈隻聽到這一句,靈兒茫然問小西:“怎麼了?”
老師很久沒有這樣嚴肅過。
小西也附身過去,隻輕聲說了一句:“銀子爹一定要將銀姐嫁給高衙內,說是禮書都收了。”
兩個孩子瞪大眼睛,一下就懂了老師在氣什麼。
“怎麼會是高衙內?”靈兒驚得捂住嘴。
高衙內其實不信高,但他的衙內形象太惹眼,加上這兩年《水滸》故事在慶豐樓日夜上演,大家對裏頭人物耳熟能詳,就給司馬獨子取了這個諢名。
就算不認識他的,一聽名號也能秒懂。
小盈也立即明白伯娘那句話。
“伯娘,你們還是照常出發,別耽誤行程,錢巡撫那裏我去說。”
他今年剛剛升任睦州法曹,還沒滿弱冠,成為最年輕的朝廷命官。
身為司法係統編內人員,他覺得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旁的銀子爹完全不知道幾個年輕孩子幾句話已經定了他的未來,還在當著妻女發威,被剛剛走馬上任的法曹錢盈厲聲打斷。
“錢進裏,你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虐待幼女,還逼嫁長女,已經觸犯了法條?”
錢盈今天沒穿公服,但這些年下來,說話已經曆練得頗有威嚴。
麵對錢進裏這個長輩,他三叔也不叫了,直呼其名,銀子爹都愣了一下。
但不管對方怎樣威嚴,在銀子爹心裏,始終是住他隔壁的那個鄰家少年,就算如今當了法曹又怎麼樣,司馬爺還是他頂頭上司呢。
錢進裏沒有被嚇住,一愣後就是冷笑。
“盈小子,你少在叔叔跟前充大爺,我這裏可是給司馬爺家說兒媳,哪裏有你多嘴的?”
他想用官大一級來壓他,但錢銀根本不買賬。
他也冷笑:“司馬大人不遵守法規,我自然會向上一級彙報。至於你也不用廢話,有什麼話跟我走一趟吧。”
他利落地掏出手銬。
這玩意兒銀子爹再無知也是見過的,一旦被銬住了就沒好下場。
“他奶奶臭小子動真格的?”銀子爹唾了一口,“我是你叔父,你敢動我試試?”
小盈一臉公事公辦:“我有執法權,你犯了事,別說堂叔父,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抓得。”
靈兒見銀子爹那副德性,也立即幫腔。
“我是婦聯主任,不管你逼嫁女兒還是虐待孩子,我有權受理。”
她不知道,銀子爹最煩她們幾個姑娘。
前陣子靈兒跟阿盈訂婚大家都知道,銀子爹聽了就是“呸”地一聲,惡語張口就來。
“你這黑心丫頭,自己找到如意郎君,就攔著人家好事。什麼逼嫁,你有什麼證據這樣說?”
他還是一臉豪橫。
“再說,這是我家裏事,我是司馬爺未來親家,你們誰敢多管閑事,我也上司馬爺那裏告你們一狀。”
。您提供大神七月糯米飯的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