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想辦法養活自己就行,當然,如果不想活了她也沒意見。
聽了這話,不僅田夫人,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冒出怨毒的光。林桑才不怵,一個一個鄙視回去。
能怎麼辦呢,其家父子和官家一樣都是不粘鍋,總要有人站出來承擔大家情緒出口的。
有人咬牙切齒:“想不到你一介婦人,心地這樣毒辣——”
這真是自取其辱,林桑剛剛坐下,又霍地站起來。
“毒辣?陶老爺,我沒記錯的話,去年年成不好,你家佃戶交不齊租子,有一戶農女被你霸占為妾,抵死不從後生生吊死;還有一戶老農被你派人抽打半日,落下終身殘疾,再也下不了地;還有一戶不知為何,畫押欠了你一百萬貫,看樣子十八代子孫也還不清,生生世世替你做牛做馬。”說到這裏林桑頓了頓,“哦,跟你現在欠我的程度也差不多。”
這這這,這話說的,還讓不讓人活了?這些罪行勳貴們聽著沒什麼大不了,人是自己吊死的,殘疾而已,又沒打死,可最後一句還拿他們調侃就太欺辱人了。
這些情報當然都是趙文化錢惟浚深入查訪後帶回來的,他們教百姓搭棚種地,織布紡線,邵子武也沒閑著,四處收集勳貴老爺的罪行。
天下老鴰一般黑,這些惡行老鴰們自己覺得沒什麼,林桑深惡痛絕,卻是一聽就記住了。
她在那邊痛心地挨個曆數,但這樣的公開處刑對他們而言算是白搭,沒有一個人懺悔,他們隻在意自己的命運。
“你,你要我們跟那些佃農一樣從此做牛做馬?”
這幫家夥沒救了,林東家失去耐心。
“得了,別說你們現在一個個都是平頭百姓,有什麼金貴的?再說了,往上數幾代,誰家還不是泥腿子出身,就這樣,全家都給我回去幹活,要不然就餓死算了,立刻,馬上!”
不用林桑多說,阿若帶頭趕人了,吳越親友團也相當給力,一哄而上,將一幫老家夥生生轟出皇宮。
林桑也順勢告辭,她走在大慶宮擁擠的宮道上,又聽到了熟悉的金屬破空聲。
果然來了,她剛才這樣肆無忌憚,也是為了幫老家夥們加速釋放天性。
鬧了這一出,勢必有人要暗算報複,隻有千年做賊,斷沒有千年防賊的。要林桑從此活在心驚膽戰裏,那還是人過的日子麼?
她決定鋌而走險,送老家夥們一程。
暴起傷人的是老陶,隻是他手中的兵器沒能送出去,刀尖牢牢夾在阿若鐵鉗一樣的指縫中。她稍稍一用勁,將折斷的刀尖比劃在老陶脖子中。
果然高手都是相通的,這不是太祖當初的招式麼。
“說,是誰指使你謀害我姐姐?”
別以為出宮前,他們跟晉王眉來眼去暗通曲款沒人發覺。阿若打算逼問出來,給晉王來個反殺。
但她沒想到的是,老陶通紅著雙眼大喊幾聲“毒婦”,然後被身後擠擠攘攘不知道誰一撞,一脖子栽到阿若手中的刀尖上。
那聲淒厲的“毒婦”戛然而止,鮮血卻湧泉一樣噴了出來。
幸而老陶最後被人撞了一下,整個人撞歪出去,血濺了對麵倒黴的田夫人一身,她跟見鬼一樣嘶喊著暈了過去。
“我,我——我沒有!”阿若眼睛從沒瞪這麼大過,“是,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胡說,這話誰信啊,老陶會這麼想不開自己尋死?”老爺夫人們又驚又怒,有人暈倒有人瘋狂尖叫,更多的趁機暴動。
隻有一人趁這個機會悄悄出手,他瞅準方位,手中的匕首再次對準林桑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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