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搞的!”官家怒拍龍椅,“除夕宴上我不是再三阻止,叫你們不要沉迷不要沉迷,怎麼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見官家這樣憤怒痛心,老田心裏越發難受,他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嘴裏隻敢麻木地哀求:“官家息怒,官家保重龍體——”
怎麼辦,他好想求官家幫他,可對方氣得這樣,他還要怎麼開口?
況且官家也沒說錯,當初他們吵著鬧著要玩葉子戲開眼界時,他確實一再阻止,他們離宮前還反複叮囑。
要是當初聽勸就好了,老田似乎悔過來一些,痛哭流涕,簡直想將腦袋磕出花來。
正在官家震怒,老田快要把自己磕暈時,殿外又傳來一聲哀嚎。
“官家呀,官家,老哥哥這次麻煩大啦,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這個聲音,這個風格,一聽就是老石,被一聲聲呼喚的官家勉強從震怒中抽離。
“這又是怎麼了?”他勉強壓下怒氣,但臉色依然不善。其實他豈止臉色不好,形象也不佳,龍袍上還掛著湯湯水水呢。
麵對著這樣的官家和一地狼藉,老石也著實愣了一下。
但他立即下跪磕頭,一下子跪到老田旁邊。
“官家,我該死,我所有的田地產業都被老虎機吞了,就連家裏奴仆佃戶,也都輸了個精光……”
又一個羞於見人的,他埋著頭越說越小聲,這中間老田還抬起頭偷看他幾次,他也沒察覺。
這個更加過分啊,官家驚得退後了一步。
但他依舊不明白:“什麼機,你是說老虎?”
究竟是老虎還是機,能夠侵吞一個富豪的全部家業,這聽上去就不科學,可這偏偏是真的。
等老石磕磕巴巴解釋清楚,又一次“嘩啦啦”,這次官家更氣,他把殿上的幾案都砸了個稀碎。
幾十年下來,他們何時見官家發這麼大火過,老石嚇得魂不附體。
老田那貨剛才還沒罵完呢,官家又指著老石開罵。反正罪行如出一轍,連罵的內容都不用換,官家後來索性兩個一起混罵。
接下來注定是忙碌而耗神的,太祖不由慶幸自己剛才補充了半盞羹,要不然發脾氣罵人太費心力,比打半天仗還累,而且討罵的還越來越多,一個個紮堆往宮裏撲。
今天是約定好的上元節,林桑牢牢記著自己的使命,她在慶豐樓不停地收網,太祖在宮裏不停地收人罵人。
最後毫無例外,所有的勳貴像除夕宴那天集齊在廣德殿時,太祖身邊已經砸無可砸。
他砸累了,也罵餓了,早知道剛才該多墊些硬菜,那點甜羹根本不頂事啊。
殿上烏壓壓跪了一地,當然京城受災的勳貴不止這些,隻不過剩下的都沒有麵君的資格罷了。
官家還不知道這個好消息,他實在算不到還有意外之喜,光是眼前的就夠他應付了。
“你們一個個都是好樣的,啊?!我說呢,這些日子一個也不見你們進宮來,我派人去請,不是說在歇息就是不在家,我當做了什麼好事呢,原來一個個都出息得很,將我宋國的大好土地拱手讓了人!”
是啊,對方可是吳越人,無怪乎官家這樣氣急。
可大錯已經鑄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有人大著膽子提議:“要不,把慶豐樓幾位東家請進宮來,好好跟他們商量商量?”這是性子比較溫和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也有野蠻的。
“是啊,我們一定是著了人家的道,我們奪回家產,將他們趕回吳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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