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嬸子大姐說的一點也不假,昨天鬧完新房,我們一直守在門外等喜帕,結果半晌後新房裏先鬧起來了,我家老二說新娘根本沒有落紅……事後我也問了,這蹄子隻是一個勁哭,什麼也說不上來,這還不是心裏有鬼?”原來這位是劉二母親,葉二娘的婆母。
“這授巾還是葉家父母送的,沒想到是這個結果,這哪裏對得起娘家送的喜帕?我們劉家絕不認這樣沒廉恥的兒媳婦。”
劉母一臉憤慨。
這位婆母竟然也在場,冷眼目睹完新兒媳由生到死又由死向生的全過程。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可事關清潔運道,我怎好瞞著?隻能說出來,讓葉家一族給評評理。”說著她還掏手絹擦眼淚。
在她唱念做打全套演技支撐的責罵羞辱下,葉二娘隻會低頭垂淚,娘家族人就不必說了,最想護著她的母親和姐妹一時也無話可說。
見大家一副侃侃而談又理所當然的模樣,林桑突然升起一股奇異感。
她實在想不到,一個放到現代相當私密的話題,古人持的是這樣開放的態度。不僅可以街頭巷聞地大聲談論,還會在行為上高度參與。
原來在這個時期,夫妻房事,洞房驗貞,是如此地缺乏私密和尊嚴,一方麵,性行為受道德習俗高度製約,另一方麵,人們卻對公開化、合法化的夫妻關係表現出極大的幹涉和興趣。
這不是很分裂麼?
看來國人對婦人的貞潔崇拜已經到了一種扭曲的癡迷程度,新婚之夜竟然是一場新娘子命運的公開審判,新郎不覺得這是對自己私生活的褻瀆,新娘也感覺不到人格侮辱。
就像劉母說的,授巾竟然是娘家親手準備,他們將女兒送上花轎,然後提心吊膽等第二天的好消息。
而婆家呢,鬧完洞房還有一出授巾之禮,一群人就在洞房外等著新人共赴巫山後,新郎用朱盤捧出喜帕,長輩檢驗過關便皆大歡喜,然後燒豬頭為禮送給新娘的親人。
然而可悲的是,今天一早葉家沒能等來豬頭宴,等到的是檢驗不合格,被虐了一夜,然後強行退貨的女兒。
光是腦補那個畫麵,林桑就覺得詭異到作嘔,詭異到發笑。
這跟守宮砂一樣都在物化女性,都是封建毒瘤,專門屠害無辜的青春生命,她們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她們自己也摸不著頭腦,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
林桑憋得胸口發疼,絲毫感覺不到衣裳都快凍成冰了。她血液上湧,渾身滾燙,這剛剛些話偏偏一句也說不出口。
因為不會有人理解。想了半天,她決定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危機。
“行了別演了,你年紀也不小了,活了一輩子,敢情修的都是演技,半點常識也不懂?”林桑集中火力對準劉母。
“每個人身體狀況不一樣,構造也不同。處女膜平日裏會因為做重務破損,甚至有些人天生就是沒有這層結構的,你讓人家上哪裏去給你變出落紅來?”
這話簡直太驚悚了,果然在場聽了沒有人信:“這是誰呀,為了救人胡編的吧。”
“這可是渾說,老婆子活了一輩子,從沒聽過!”
甚至都有人懷疑這是葉家人為了救女兒請來的幫手。
林桑不理他們的叫喚:“吵什麼,我們不是有穩婆在嗎,這位香婆你們都認識,難道除了落紅,就沒有法子為葉二娘證明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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