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貨源到後廚,他們嚴防死守了好些天,年掌櫃拍著胸脯向東家們保證:“交給老豐就是,我保證一隻老鼠都不會放進廚房去。”
食材從驗貨到上菜,每一個環節都沒有紕漏,剩下還有什麼,隻剩栽贓嫁禍這一招。
對方必定急不可耐,不會憋太久。
“應該就在這一兩天了,大家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沒監控沒錄音的年代,取證是難點。林桑很想給對方來一個請君入甕,最好還有官老爺來一個當場抓獲。鐵證如山,到時候再有類似事件,慶豐樓已經站在了被群眾信任的製高點,對方再耍什麼手段都將白搭。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不以她的意誌為轉移。睦州治下在楊司馬清廉作風的表率下,幾位清平官也謹守原則。
林桑想請官老爺吃飯的計劃落空,楊老太卻給她出好主意。
“這事你找阿盈師父去商量,他本家大哥就是州裏的法曹,說是家裏孩子滿周歲了,想辦個酒宴呢。”
有這樣的好事,這不是及時雨是什麼?
官員不能受禮不能受席,但是可以自己花錢吃飯呐。上哪兒吃不是吃,若說上酒樓,整個睦州還有哪家比得上慶豐樓的。
李主簿時常被小徒弟阿盈帶點什麼家裏的吃食投喂,早就饞上慶豐樓美酒佳肴了,得了這個機會去嚐嚐鮮,說不定還能為民除個害,怎麼想都是一樁好事。
他打定主意,屁顛顛去做了幾天本家大哥的思想工作。
李法曹被他歪纏不過,本來不打算大辦的,卻也起了喊上親戚同僚,上酒樓好好慶賀一番的念頭。
所以甕已經備好了,就等著對方一頭紮進來。
林桑剛才在廚房還擔心人不來呢,今天要是錯過了是很可惜,但她也想想好了。大不了明天再攛掇幾位清平官還席,她不相信一頓酒宴就夠幾位官老爺打牙祭的。
她可以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給他們打最合理的折扣,保管不觸犯法條的那種。
無奈敵人太配合,林桑也很無奈呀。
李法曹看了幾位圓領袍一眼,打開手中荷包。他一臉淡然,吃瓜群眾從他表情上看不出什麼。但他將荷包倒轉,兩手捏著底部抖了抖,將一坨黑漆漆的泥巴抖落在地上。m.X520xs.Com
李主簿一個箭步搶到圓桌旁,端起桌上唯一沒被砸的那隻白瓷盆,捧到李法曹鼻子底下。
法曹大人沒嫌湯汁油膩,也不用筷子,直接伸手在盆中撥弄了幾下。然後手指撚起了一撮同樣的黑泥巴。
他冷笑一聲,問為首的圓領袍:“你能跟本曹說說,你的荷包裏為何裝有跟地龍一起混在冰糖甲魚湯裏的泥土嗎?”
圓領袍緩緩張大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剛才荷包被搜出來時他就知道事情要遭。他當時隻想著將地龍丟進席上最貴的一盆菜裏方便造勢,剛好這盆冰糖甲魚湯色淡雅清澈,那一點點黑泥竟然相當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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