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但從老徐那兒一聽說了這個情報後,我那高興勁兒就甭提了,一點兒也不亞於軍統特務知道了共黨高級首腦開會的秘密時間和地點兒。心說好嘛,這真是老天助偶啊,這次沒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這麼一個便宜的地方不說,並且還趕上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單身女房東,這豈不是偶小潘的造化?雖說自己大學畢業後沒能找到份好工作,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說不定這是上天故意安排的一場豔遇以彌補自己呢。
一想到這點兒,我心中那份懷才不遇的鬱悶頓時減輕了許多。剛開張那陣兒,我的生意蕭條得要命,盡管我早開門晚關門,把自己的一腔激情和熱血幾乎都投入到文具店上,可一天下來也掙不了仨瓜倆棗的,眼看著自己的發財夢漸行漸遠,我的情緒變得糟糕透了,沮喪得就像陰雨天那汙水橫流的馬路……
幸虧有安紅這麼一個大美人,整天在院子裏出出進進的,她那美麗的身影和咯噔咯噔的仙樂般的腳步聲,給我的枯燥乏味的日子增添了不少樂趣。於是,閑下來的時候,我常透過後門的玻璃,看安紅那翩若驚鴻一般的倩影在院子裏活動:掃地,澆花,或站在梧桐樹下讀新出版的報紙或雜誌,偶爾還會戲弄一番她那條通體雪白的長毛寵物狗……
安紅不僅長得好看,就是走路或收拾院子時的姿態也是那樣的曼妙撩人,簡直就像一個輕歌曼舞的舞蹈演員。許多時候,我常常從玻璃窗後麵看她看得入迷,就是來了顧客也忘了招呼,直至人家顧客敲著櫃台喊我,我才恍然大悟地回轉身去給顧客拿東西。遇到有些好事的顧客,他們來買東西的時候,也隔著櫃台鴨子似的伸長脖子往外瞅,仿佛窗外正上演著什麼精彩的節目一般。
就這樣,時間一長,我竟養成了一個習慣,一旦沒有顧客光臨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地跑到後窗那兒坐著,哪怕是看到安紅一個誘人的背影,甚至聽到一兩聲她清脆的腳步聲,我都會感到一絲小小的滿足,運氣好的時候,比如恰巧趕到她舉著兩手往繩子上晾衣服的時候,我還能有幸瞅到她從衣服的結合處露出的雪白的肚皮兒和肚臍眼兒……每逢這時,我心情都激動得要命,一顆心都幾乎從胸膛裏跳出來……
有時候,比如安紅有事出門,倘若有一整晌甚至一整天見不到安紅的影子或聽不到她說話的聲音,我就好感到寂寞得要命,哪怕當時商店裏顧客盈門,但在我內心深處的感觸裏,這跟一個人呆在撒哈拉大沙漠裏沒有一點兒區別,因為對我而言,如果沒有安紅的話,這世界也就沒有了色彩和活力。
遇到安紅心情舒暢的時候,讀書時還會在院子裏聲音甜甜的喊我,向我討教一些她讀書時遇到的某個生僻的字或詞語的意思。每逢這個時候,她的態度認真極了,看著她那副嚴肅認真的樣子,弄得我也不得不努力做出一副老夫子的古板神態給她答惑解疑。盡管這樣,可在我眼裏,這一刻卻是我最幸福的時光,因為這時候,我不僅可以近距離地嗅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熏人欲醉的香氣,並且還能飽覽她大腿和前胸部位的旖旎風光,這時候的感覺真是小偷喝汽水——賊爽。
熬過一段水深火熱的日子之後,隨著我貨物的種類越來越多,再加上朋友熟人的幫忙,我店裏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前來購物的不僅有附近學校的學生,更有縣城各單位的公職人員,尤其是後者,因為是替公家辦事兒,來買東西的時候出手很闊綽,那錢簡直就跟大街上撿來的一樣,不僅很少還價,而且買的東西也多,少則幾十多則上百元。
見人多的時候我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女房東安紅也時常抽空來給我幫忙招呼顧客。但對我而言,每次她來幫忙還不如不來的好,因為每逢她一進屋,我就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和緊張,鬧得我兩隻眼睛不知是瞅顧客還是瞅她。Made,我真恨不得有孫悟空的本事,一下子多生出八隻眼睛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