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秋實站在這棟豪華別墅外麵,手裏提著他下午跑了半個城市才買到的那條裙子,看著別墅裏麵透出的光,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
他已經站在這裏兩個小時了,不曾動過一下。
兩個小時前當他在何晴的學校門口看到何晴的那一刻,他終於知道,他的愛情最終還是輸給了現實。
他看著何晴挽著另一個男人的胳膊,兩人談笑著,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男人不知道對何晴說了些什麼,惹得何晴一陣嬌笑,拿手捶打著男人的胸膛。
盡管自己的好朋友桑言回已經告訴過他何晴和一個富二代走的很近,但在親自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讓他傻在了當場。
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不太確信起來,覺得眼前的何晴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讓自己覺得都有些不認識她了。
這就是她嗎?這就是那個和自己相愛了六年的女孩兒嗎?
他糊塗了,他搞不清楚是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何晴,還是何晴已經變了?
在看到兩人的第一眼,他很想衝上去暴打那個男人一頓,然後質問何晴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但自己的腳步卻未動一下。
他知道自己這時候再做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一切都已經變了,什麼都挽回不了。
他決不允許把自己搞的狼狽不堪,這是他的性格。
他站在學校門口斜對麵的樹影下,就這樣看著兩人走了出來,他的心裏隻有茫然,甚至連一絲痛苦都感覺不到。
直到男子掏出車鑰匙,一輛紅色跑車車門應聲而開,然後兩人上了車,轟鳴著引擎離去。
他才緩緩從樹影下出來,茫然的望了望路的兩端,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要去哪兒。
一輛出租車在他麵前停下,司機探出腦袋問他要不要打車。
薑秋實沉默的搖頭,可就在車子剛要開走的時候他猛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跟司機說了聲跟著前麵那輛車。
司機疑惑的看了看他,但還是照做了。
薑秋實知道司機是在奇怪他的行為,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是還想求證什麼嘛?到底想要知道什麼呢?難道眼前的一切還不夠真實嗎?自己到底要看到什麼才能讓自己滿意?
直到跑車在這棟別墅前停下,然後他看見兩人相擁著進了別墅。
他已經在別墅外麵呆立了兩個小時。
直到別墅裏麵的燈光終於滅了,而她,沒有出來。
在燈滅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和何晴的愛情到此算是徹底的結束了。
自己鬼使神差的跟來或許隻是為了更加確信這件事,讓這件事再無反轉的機會。
現在看來,自己大概是成功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然而然後呢?自己該大度的看開嗎?可是為什麼自己會感到如此的難過?
何晴啊何晴,難道這就是你說的至死不渝的愛情?還是你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曾幾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多麼可笑的愛情,多麼可笑……
薑秋實緩緩轉身,開始往回走,他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下沉,一直沉到海底。
他看了一眼還提在手裏的袋子,裏麵裝著價值一千二百八十八的裙子。
感覺有些沉重,因為那是他能給她最奢侈的東西,也是他對她最用力的愛。
可此刻他又感覺沒有絲毫重量,因為就在剛才,她用行動告訴他,所謂感情,所謂愛,不過如此罷了。
薑秋實茫然的走在這座城市的馬路上,迎麵而來的車燈晃的他眼睛有些疼。
他想起一個月前和何晴一起逛街時的情形,她說下個月學校要舉辦一個晚會,有一場話劇要她出演女主角,她說需要一條符合女主角氣質的裙子。
所以在她看到這條裙子的時候就表現出特別驚喜和傾慕的神色,她還特意穿起來試給自己看。
說實話那條裙子確實很漂亮,特別是穿在她的身上,把她的青春活力和發育完好的身材完美的展現了出來,像是特意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其實從她的細微表情薑秋實就能夠確信,這絕對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這件裙子。
她之所以要做這麼多的鋪墊,無非是想讓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罷了。
她的意思薑秋實很清楚,她想讓他幫她買下這條裙子,她也很清楚他能夠明白她的想法,她更清楚那個時候他剛發了工資,手裏是有錢的。
何晴想的沒錯,那個時候他的確是剛發了工資,在他準備掏錢的時候何晴阻攔了一下說太貴了再看看別的吧。
而他也沒有再堅持。
薑秋實不是不舍得,他也知道何晴隻是假意阻止一下的,他知道她心裏是希望他能夠幫她買下那條裙子的。
他之所以沒有再堅持,是因為他也覺得一千二百多的裙子確實有些貴了,隻是為了一個校園節目有些不值得,盡管那條裙子確實很漂亮。
他沒買那條裙子其實還有別的原因,他本想用手裏的錢先給弟弟春華買一台電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