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報案人?”一名年輕警員正在有些懷疑的看著眼前這位上穿橘紅色衝鋒衣,衝鋒衣上還印有“跑斷腿”logo的年輕人。
年輕人雙腿夾得緊緊的,姿勢有些別扭,看起來有些娘炮。
而且這個年輕人懷裏還抱著一個非常可愛,大概2歲左右的小孩兒,小孩不哭不鬧,隻是用著好奇的眼睛打量著麵前的警察。
“你在電話中說你救了這個小孩兒,詳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警察說道。
年輕人換了個姿勢抱著小孩兒:“警察叔叔......”
“叫我同誌就好”年輕的警員有些無語地糾正對方:“你看著比我還老一些。”
年輕人連忙改口:“哦,同誌,我叫李木,木子李,李字的木,是個兼職跑腿員,這不接了一個跑腿買餐送餐的活,送到這個天上人間小區,正準備離開,在途徑這個5號單元的時候一個花盆從樓上掉了下來,差點就砸到我。”
說著李木指了指不遠處那個碎成一地的花盆,巧合的是裏麵一束滿天星居然還直直的豎在土上。
“經曆過素質教育的我並沒有親切問候拋物者的家人,抬頭一看發現在4樓有個小孩兒居然在攀爬陽台護欄。”李木手指上局舉說道。
警察抬頭看了看四樓的位置,離地差不多10多米的高度,陽台周遭有一圈柵欄,不過柵欄的空隙有些大,鑽出個嬰兒還真沒啥問題。
“說到這,我必須控訴一下了。”李木有些聒噪的聲音繼續響起:“為什麼咱濱海市已經有這麼多空房了,還在不斷的建設新的樓盤,而且這些賣不出去的樓房價格仍然居高不下,老百姓手裏哪會有這麼多的錢。你不知道,現在年輕人結婚壓力多大,得有車有房有存款,無病無災無希望,現代社會低欲望群體正在崛起,越來越多的人宅在家中,這些沒有夢想的年輕人怎麼去建設國家,創造未。。。”
“咳咳咳。。。你跑題了,說重點”警察有些不耐煩的打斷。
“好的好的。”李木連忙止住了自己的囉嗦:“這不因為這邊空房太多,我在樓下喊了幫忙,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我也沒辦法,就順著這棵景觀樹往上爬。”
李木指了指離居民樓很近的,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的一棵叉脖子樹。
“我順著這棵樹上爬到了二樓,又通過雨水管和空調板爬上了三樓,通過三樓的陽台防盜網爬上了四樓。”
“等等!”警察看著直上直下居民樓牆,聽著李木的敘述“你真的就這麼爬上去了?!”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李木正說在興頭上,這種可以以第一人稱吹牛的情況可不多見,尤其對方還是一位人民公仆的時候。
“你真的是幹跑腿的?沒有其他業務嗎,比如溜門撬鎖之類的。”警察一臉狐疑的看著李木。
李木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從衣服內兜中拿出一張卡遞給對方:“這是我的學生證,你拿去看吧。”
警察接過卡看到卡的左邊印著一個沒睡醒一般的,頭發有些亂糟的年輕人一寸大頭照,右邊寫著“濱海理工大學”。
警察悻悻的把學生證遞了回去,有些抱歉說道:“不好意思,實在看不出你有這身體素質,你繼續說。”
李木接回學生證重新放回衣服內兜繼續交代情況:“我爬上了四樓陽台,這時候小孩的半個身體已經懸空了,我把他抱了下來,然後就聯係你們了。”
警察有些疑惑的問:“你救下小孩,把他送回家不就行了?”
“我上去看了,那家沒人。”李木說道:“否則也不會讓一個小孩爬護欄了。”
警察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是怎麼和小孩一起下樓的?看你好像有些狼狽。”
李木這時腦袋有些冷汗冒出:“是這樣的,我看小孩半個身體都懸在空中,急忙去抱他,剛把他抱在懷裏,腳下就踩空了,我和他都掉了下來。”
“你和小孩從四樓掉下來一點事沒有嗎?”警察問道。
“誰說沒有事的”李木抬起一條腿,警察這時才看到李木的牛仔褲從襠口一直撕裂到膝蓋處,一條卡通四角內褲全都漏了出來。
警察心想:“怪不得剛才這家夥就夾著雙腿,扭扭捏捏的說話,還以為遇到了個娘炮,娘炮怎麼可能徒手爬四樓!”
警察越想越想笑,但在當事人麵前還是需要維持一下社會正義力量的威嚴,所以憋得滿臉通紅愣是沒敢笑出來,但是和他同行的一名女警員噗嗤一聲樂了出來,李木偏了偏身子看了看後麵的女警員,而女警員轉而急忙轉過身用手擋住眼睛低罵了一聲“流氓”。
“我應該是砸到了那顆樹上,被樹枝托了一下才沒有受傷的。”李木從剛才就看到了現場有一位美女警官,身為有著23年空白情史他一直都在維持自己身為初哥的尊嚴與形象,所以一直夾著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