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端坐於餐桌對麵的女子，厲輕笑了下：
“月靈姐姐，今天擺了這麼一大桌子，看來下午我又要“頭疼”了啊。”
些許暴虐散溢，月靈臉上擺出一副尷尬模樣，卻還是出聲提醒：
“陛下，哪怕是私下裏，您也隻能稱呼我為大將軍。”
厲怔了怔，隨即拔下發角一根白絲。
這個蒼老人皇，在月靈麵前竟猶如孩子那般，沒有絲毫架子。
“哈哈，年少時的習慣，想改過實在是太難了。”
“比起這個，月靈姐姐，原計劃不是要去數月麼？傷亡情況怎麼樣？”
灰色花瓣印記閃爍出微微寒光，少女心念一動，強大威壓猶如浩瀚般向著厲壓去。
“？！”
窒息感撲麵而來，感受著這股更加強大的氣勢，厲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月....月靈姐姐？！你又突破上限了？！”
臉上滿是欣喜，老年人皇激動問道。
收斂起氣勢，月靈苦澀一笑。
“是啊....十級了......”
在人類最強僅僅1.6的新時代，lv.10，就是神！
人類中出現十級進化者，這對於全人類來說，都是一件大喜事。
可盡管如此成就，月靈笑容中，卻依舊帶著苦澀。
察覺到異樣，厲緩緩坐回座位上，神情嚴肅。
“月靈姐姐，不用顧及什麼，傷亡多少直接說出來就好。”
“........”
月靈：“陛下....四十七萬一級進化者，皆戰死！”
“其中包括公主殿下、王子殿下以及隨軍大臣...皆戰死.....”
瞳孔猛地縮緊，厲直接癱坐在座椅上！
自己的女兒，也是月靈的幹女兒......加上王子以及四十七萬精兵，這可是人類抵禦喪屍的根本之一啊！
見到老年人皇這幅模樣，月靈站起身，生平第一次向他人微微欠身.....
“陛下，我有罪......”
“這次怪我，完全是我太過於魯莽，導致自己險些被那隻怪物殺死。”
“恢複傷勢需要時間，然而麵對那隻恐怖喪屍，每一人，都沒有後退哪怕一步！”
“沒有高階戰力，完全接受一麵倒的屠殺，但直到最後一個人，他都死死擋在我麵前，為我爭取時間.....”
“十級.....是四十七萬精兵用命！換來的......”
“請陛下治罪！”
話音落下，厲咬著牙，雙拳狠狠握緊！！！
兒子、女兒、隨軍大臣、四十七萬王權追隨者！說不心疼那是扯淡！
指甲深深刺破手心，血液不停從老年人皇掌心溢出。
然而，當他抬起頭後，臉上那股猙獰與心疼，瞬間變成了溫潤，以及柔和。
“突破到十級了，月靈姐姐做得很棒哦。”
聽到對方那溫潤之聲，月靈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可心裏卻是巴不得對方把自己臭罵一頓。
這樣或許雙方心中，都能好過那麼一點。
擦了擦手上血跡，厲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桌上的菜，也僅僅吃了一口，就重新將筷子放下。
臉上保持著溫潤，語氣保持著柔和，厲徑直向著亭子外走去。
他肩膀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著憤怒，可話語卻始終是那麼溫柔，不帶絲毫火氣。
“月靈姐姐，沒事的...”
“我的孩子沒了，還能再生。”
“我的大臣沒了，還能再選拔。”
“我的追隨者哪怕全部打光了！我也還能再招募、再訓練！”
“隻要你這道希望之光，還在一直變強，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臉頰上滿是苦澀，月靈站起身，剛想說些什麼，厲就搶先說道：
“犯了這麼大錯誤，當然要罰！”
“月靈姐姐，朕罰你今天一整天，都不許出現在朕的視線中，然後明天早朝，朕要你第一個趕到大殿門口！”
月靈愣了下，這....這也算是懲罰？！
自己可是直接傷了國之根本啊，心中本就有愧，兒戲般的懲罰，顯然不能讓她有絲毫信服。
月靈：“厲！為什麼？我依舊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實力遠遠超過王族不說，單單是我能夠通過吞噬，“替換”世界掉任何人這一點，就足以登上王族刺殺名單首位！”
“隻要我想，那我隨時都能吞噬掉你，然後自己當這個“人皇”。”
“但你卻根本不怕我“替換”掉你，而且還對我如此沒有下限的包庇、偏向，以及袒護！”
“可為什麼？為什麼？哪怕我犯下彌天大錯，也隻是兒戲般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