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和睦相處到反抗,再到沉默不語,不知不覺間兩年多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兩年裏,邵淮安不止一次向自己的朋友和父母講述過自己在學校的日子是有多不開心。
可每每聊起的總是小事,朋友們總會勸慰他說誰的生活中不會遇見不順心的人,讓他學會調節好自己;父母跟他說社會上這樣的事情很多,改變不了別人隻能改變自己,要和同學和睦相處。
是啊,誰不會遇見兩個氣場不和的人,這些也都是小事。
邵淮安漸漸的也不願再跟任何人提及自己的日常,總是抱怨,會惹人煩的。
邵淮安越發的沉默,他開始有了不好的念頭。
生活怎麼那麼不美好,世界好黑暗,要不不活了吧。m.X520xs.Com
死神好像在向他發出邀請。
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死吧,死了就沒那麼痛苦了。
死吧,未來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了,他注定是個異類。
這種黑暗的想法總是出現,邵淮安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好像是抑鬱了。
邵淮安本能的開始想要再拯救自己一番。
他找到陳冬澤,提出自己要換宿舍。
陳冬澤眼裏都是冷漠,嘴角不屑的輕輕上揚,二郎腿翹起:“為什麼換宿舍?”
邵淮安:“我感覺宿舍氛圍不太好,我想換個環境。”
陳冬澤拔高音量:“我聽說了,你跟你宿舍裏的人合不來。邵淮安,一個人不喜歡你,可能是他不對,兩個人不喜歡你也可能是那兩個人不對,但三個人不喜歡你,那就要找找你自己的問題了。”
邵淮安被這話噎的不知如何回答,臉色漲紅的低垂下頭,是不是他真就那麼惹人厭惡?
可他明明沒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啊,他做過最過分的事情也就是跟人對峙的時候說話比較難聽。
自己的繪畫風格也好,喜歡男生也好,說話難聽也好,他就那麼不配被人認可,那麼罪大惡極嗎?
為什麼那麼多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批判他……
見邵淮安低著頭不說話,陳冬澤繼續往下說:“換宿舍很麻煩的,要不少領導審批,你自己跑前跑後,搬來搬去不感覺麻煩嗎?再說了,馬上就要出去實習了,你也在宿舍裏住不了幾天了,就別折騰了。”
聽陳冬澤責備的語氣,邵淮安知道他是嫌麻煩,不願意幫自己調換宿舍。
邵淮安也不願意接著懇求一個他極其不喜歡的人,於是便退而求其次,提出去校外租房子住。
“租房子得你父母同意,而且也有很多手續。你說你,就不能讓你父母省點心嗎,就這幾天你就住不了了?
你跟你舍友再不和睦他們敢打你嗎?他們不敢!又沒有收到人身傷害,當個聾子,瞎子忍兩天不就過去了。”
陳冬澤不耐煩的看著邵淮安,像看一頭極其倔強的驢,恨不得抽上一鞭子。
怎麼就那麼倔呢,都兩年了,說話是客氣點了,骨子裏還是原來那個死樣子。
硬骨頭一個!
現在的社會誰人不虛偽,誰不知道見風使舵,就他死心眼,非要跟別人對著幹。
情商低、缺心眼的孩子是真的沒救!
怎麼都馴服不了!
“嗯,好,我知道了,那我不出去住了。”邵淮安徹底死心,不再掙紮。
他給父母打了個電話,把陳冬澤的話轉述了過去。
電話那頭:“你們老師說的也對,這馬上就要實習去了,到時候就不在宿舍住了,你還搬什麼呀。本來媽媽也就不想讓你搬,你一個人出去媽媽也不放心,同學們還會說你閑話。
你不是小孩子了,忍兩天就過去了,人這一輩子得想開,以後難熬的事多著呢,你現在這點小挫折就受不了了,這怎麼能行。要學會堅強,不能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