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這樣做不好吧?”
兩人在女士更衣間說悄悄話,不知聊到什麼,湘琴忍不住紅了臉。
“湘琴,你不是喜歡哥哥嗎?”
迎上阿利嫂鼓勵的目光,湘琴又羞又喜:“可是,我,我不太敢……”
阿利嫂安慰她;“這有什麼不敢的,就是暴露了,你隻要說進錯房間就好了嘛。”
沒錯,阿利嫂的打算就是想讓自家兒子和湘琴生米煮成熟飯,當然她對湘琴說的是把直樹灌醉讓他們陰錯陽差進同一間房,然後她假裝帶人進去,眾目睽睽之下,想來直樹就是想推脫也推脫不了了。
事實上早在當初她慫恿阿利和阿才去參加同學會,自己帶著裕樹回娘家的時候也是這麼打算的,孤男寡女的,她從頭到尾就想讓直樹和湘琴在一起。
雖然上次因為多了個雲瑾阿利嫂沒好意思趕人,索性現在又整出了這樣一個機會。
當然了,對著單純的湘琴,阿利嫂明麵上是這麼說的;‘“難得一起出來玩一趟,待會要是哥哥喝醉了,湘琴你就幫伯母好好照顧一下他。”
她心中篤定湘琴一定會答應,之後的操作發展就讓自己來好了,湘琴臉皮就是太薄了,要是早點定下她也不用那麼煩惱了。
阿利嫂從小家境優越,結了婚後阿利一直寵著她,兒子懂事也多半不會反駁她,以至於這麼些年來,她心思還如青春少女般偏於夢幻,有疼愛自己的丈夫,乖巧懂事的兒子,要是再有湘琴這個合她心意的媳婦,那自然是極好的。也是因為湘琴這女孩直來直往,單純天真,這性格其實和她極像。
阿利嫂從來沒有想過要毀壞湘琴的名聲,隻覺得自己這麼做成全了一對好姻緣,得了個好兒媳,心裏滿意得很,也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否幹涉到了兒子的隱私和自尊,她被人寵慣了,便覺得兒子現在哪怕不同意,妥協卻是遲早的。
湘琴心裏有些不安,不過她還是個沒有多少經曆的單純少女,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最愛幻想,湘琴這樣的普通高中生,一向沒放多少心思在學習上,反倒對於戀愛存在非常的幻想,要不也不會對江直樹一見鍾情後在眾目睽睽下給他遞情書了。
她性格說好聽的是單純可愛,難聽的就是天真任性,容易衝動不動腦子,做事情根本就不考慮後果,當然作為單細胞動物,她也根本想不了那麼遠。
就像對直樹那般,心動了就告白,沒想過會給人造成什麼困擾,當直樹拒絕後,又覺得心傷便退縮,可是一旦出現什麼機會又覺得有了希望,就如同阿利嫂對她和直樹的撮合,要是她真的死心了,直接拒絕那阿利嫂再怎樣也是白費功夫,可事實是她心裏還心存幻想,於是一直半推半就。
這次也沒例外,湘琴紅著臉猶猶豫豫半天,到底還是應了下來。
這一晚,大家在一樓餐廳吃的溫泉會館的自助餐,阿利嫂把從家裏帶來的幾瓶紅酒帶上,大家占了一張台後便去拿食物。
他們這一桌因為有雲瑾和江直樹在,周圍的視線都不時往這邊彙聚,阿利嫂愣是像沒察覺一般,挨個的給大家倒酒,出了裕樹外,連現在身體年齡還沒成年的雲瑾和江直樹都分到了。
雲瑾心裏對她此舉有些猜測,他一向不愛喝這些,不過到底是長輩,他也不好駁她麵子,一杯飲下後,略顯蒼白的臉上泛了紅暈,暖黃色的燈光下,本就絕色無雙的少年多了分人氣,越發生動惑人,連已經習慣了他驚人容貌的江家人和阿才父女,都忍不住有些失神。
但是阿利嫂還沒忘了自己的計劃,今晚的重點可是直樹和湘琴,她打趣了兩句後又繼續給眾人倒酒,江直樹雖然知道自己的母親一直想撮合他和袁湘琴,但是這個時候的他是怎麼也不會猜到她會想出這樣的計劃的,因而雖然覺出她今晚的行為有些怪異,卻也並沒有多想。
反倒是看到雲瑾喝下紅酒後不著痕跡的蹙了下眉後,再看他不推辭的準備繼續時,便有些忍不住了。
他的座位就安排在雲瑾旁邊,等雲瑾拿酒杯的手落到空處時,奇怪的轉身看去,隻看到江直樹麵無表情的喝光了那杯酒,而對方的另一側,明明還有另外一杯。
江直樹卻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拿錯了一般,飲盡後才放下,雲瑾當下卻不好再提醒了,如果指出他拿錯酒杯的事實,按照對方那個潔癖的習慣,他實在不能保證好感度會不會直接被降成負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