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路上,那些災民也絕對不會相信功德教,他們想要的隻不過是能活下去而已。
可是殺不殺那些跟隨著功德教鬧事的災民,並不是譚縱說了就能算的,他們謀反作亂,已經觸犯了曆代皇帝的禁忌,因此清平帝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他們。
因此,如果功德教蠱惑那些災民與官軍對抗的話,那麼官軍唯有對他們大開殺戒,施以嚴懲,屆時湖廣地區必將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這可不是譚縱所願意看見的景象。
幾天後,經過一路的顛簸,譚縱等人來到了一個位於山裏的小鎮上,這個小鎮與外麵荒涼的景象不同,顯得十分繁華,鎮子裏到處都是穿著功德教服飾的人,放眼望去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
譚縱透過車窗暗中注視著街麵上的情形,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進入這個小鎮時,車隊一共通過了三道關卡,這隻是明麵上的關卡,還沒有算上那些暗哨,足以說明這個小鎮的重要。
車隊在一所宅院前停了下來,這處宅院就是功德教給憐兒和黃偉傑等人準備的住所,是小鎮上數一數二的一座宅子,已經配備好了丫鬟和家丁。
魯長河與憐兒和黃偉傑等人寒暄了幾句後就離開了,憐兒和黃偉傑等人第一件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分配房間。
這個宅院是個幾進幾出的大宅,有著五六個小院,這樣算下來足夠眾人分配,為了安全起見,憐兒和黃偉傑等人選擇了三個挨在一起呈品字形的小院居住。
其中憐兒和白玉、萬雯住一個院子,黃偉傑和葉鎮山各自領著幾個人住在另外的兩個院子裏。
譚縱雖然是個男人,按理說應該與黃偉傑或者葉鎮山在一起住,不過他最終卻與憐兒、白玉和萬雯住在了同一個院子裏,誰讓他是病人呢,憐兒和白玉不放心讓他和黃偉傑或者葉鎮山在一起住,生怕他受了委屈。
憐兒和黃偉傑等人這次前來帶了服侍的丫鬟和下人,那些丫鬟和下人接手了這三個小院的日常起居的料理,功德教安排的那些丫鬟和下人隻好忙別的事情去了。
對於憐兒和黃偉傑帶來的那些下人們,功德教的人沒有辦法計較,因為憐兒和黃偉傑等人畢竟也算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和公子了,自然用那些經常伺候自己的人順手。
自從來到了小鎮,一連好幾天,憐兒和黃偉傑等人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下棋的下棋,喝酒的喝酒,賭錢的賭錢,這樣的話即使功德教想找他們麻煩也找不上。
憐兒和黃偉傑等人不出去,他們是安全了,可譚縱就不能了解功德教的內部情況,要是一直在這個宅院裏待下去的話,那麼他這一趟可就白來了。
因此,第五天的時候,無精打采的譚縱纏著憐兒和白玉陪著他出去買冰糖葫蘆,他隨著車隊進鎮的時候就注意到路邊有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憐兒和白玉知道譚縱喜歡吃冰糖葫蘆,而且這幾天可在宅院裏給憋壞了,因此兩人和黃偉傑、葉鎮山打了一個招呼,帶上了幾名護衛,和譚縱一起出門散心:她們雖然能在這裏熬時間,可是有著小孩心性的譚縱如何能待得住呀。
葉鎮山不放心憐兒,想要跟著去,不過黃偉傑暗自拉住了他的衣袖,不動聲色地瞅了一眼被憐兒和白玉夾在中間的譚縱,葉鎮山頓時明白了過來,他要是去了的話豈不是大煞風景,於是幹笑著目送譚縱和憐兒、白玉等人離開。
再者說了,有了能一掌推飛他的譚縱在,葉鎮山去還是不去,意義真的不太大,如果連譚縱都不能保護憐兒和白玉的話,那麼他更不行了。
離開了所住的宅院後,譚縱顯得特別興奮,興衝衝地領著憐兒和白玉在街上溜達著,買了不少小吃,拿在手裏大嚼特嚼,在這個繁鬧的小鎮上,根本就感覺不到絲毫旱災的影響。
譚縱看似輕鬆悠閑,其實他很清楚,當他和憐兒、白玉等人走出宅院大門後,幾名行人打扮模樣的男子就悄悄尾隨著他們,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既然你們想跟著,那麼就跟著吧,譚縱對被跟蹤絲毫也不介意,如果功德教的人放任他們在這個小鎮上瞎晃蕩的話,那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