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裏麵?”韓天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問向古天義,“沈巡守怎麼了。”
“一個假冒皇差的家夥而已。”古天義不動聲色地回答,“沈將軍沒事兒,韓將軍莫要擔心。”
“讓沈巡守出來見我!”韓天盯著古天義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麵無表情地說道。
古天義猶豫了一下,衝著身旁的一名軍士點了一下頭,那名軍士立刻進了院子裏。
不一會兒,院子裏傳來了一陣吵鬧聲,沈百年領著手下的兄弟出來後想要帶走候德海,結果被看守候德海的人阻止,雙方爭吵了起來。
“將軍,你可來了,你可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呀。”隨即,一個渾身是血,腦袋上裹著一個布片的城防軍軍士從院子裏衝了出來,徑直跑到了韓天的麵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放聲大哭起來。
“說,怎麼回事?”韓天聞言大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態竟然惡化到這種地步,竟然死了人,於是一把揪住那名軍士的衣領,沉聲問道。
“韓將軍,快進去,沈巡守已經護住了中貴人大人,晚了的話恐怕要被他們給害了。”那名軍士並沒有回答韓天的問題,而是焦急地衝著院子裏一指。
“中貴人?”韓天的臉上先是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隨即衝著身旁的人大吼了一聲,“衝進去,如果阻攔,格殺勿論!”
“韓將軍,且慢!”城防軍的軍士們聞言,氣勢洶洶地舉著刀槍就向稽查司的人衝去,眼見雙方就要短兵相接,譚縱衝著他大喊了一聲。
“停下!”韓天早已經看見了譚縱,見他開口,一抬手,那些城防軍隨即停了下來。
說實話,如非萬不得已,韓天絕不願意看見與鹽稅司火拚的局麵,剛才的舉動實在是無奈之舉:既然沈百年已經危在旦夕,那麼如果他不下令衝進去的話,必然會令手下的軍士寒心,以後這個隊伍是沒法帶了。
“韓將軍,裏麵地方狹小,容不下太多的人,我看不如這樣,將軍帶上十來名軍士,我等陪將軍一起進去。”譚縱衝著韓天微微一笑,高聲說道。
“將軍,裏麵情況不明,小心他們使詐。”韓天想了想,剛要開口,身後忽然走過來一個人,低聲說道。
此人是韓天手下五個巡守之一的宋明,韓天的心腹,對韓天忠心耿耿。
“放心,有畢公子在,我想他們不會亂來。”韓天沉聲向宋明說道,“如果發現情形不對,你就衝進去。”
“是!”宋明點了點頭,退了回去。
“黃公子,本將就以你所言。”隨後,韓天高聲回複了譚縱,帶著十來名親衛走了過去,擋在前麵的鹽稅司士兵紛紛讓開一條路來。
“韓將軍,請!”古天義率先迎了上去,一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韓天微微一笑,他是現場官階最高的人,因此也不客氣,向譚縱和畢東城點頭示意後,大步走進了院子,古天義跟在了他的後麵。
有意無意地,韓天帶來的那些親衛分散在了古天義、譚縱和畢東城的周圍,隻要情形不對,他們將立刻控製住這三個人。
譚縱發現了這些親衛的意圖,並不以為意,轉身與一旁的畢東城對視了一眼,一伸手,笑著說道,“大公子,請!”
“黃公子,請。”畢東城也笑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並排走進院子,王胖子這個時侯隻有墊底兒的份了。
院子裏,沈百年領著人將候德海護在中間,外麵是稽查司的士兵,見到古天義和韓天來了,雙方不約而同地收起了兵器。
“百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弄成這個樣子?”雖然心裏早有準備,可是當看見房間的地上倒著的那些屍體時,韓天還是嚇了一跳,他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導致了沈百年與稽查司的人進行了如此慘烈的火並。
由於院落被稽查司的人圍住,裏麵發生的事情外麵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最多隻是看見了那些受傷的城防軍和稽查司的人被抬走,連那些人都不知道,更何況是接到消息後急匆匆趕來的沈百年了。
飄香院裏前去給沈百年報信的小廝隻是知道城防軍和鹽稅司稽查司的人打起來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因此沈百年隻是知道雙方發生了打鬥,所以帶著人馬來助威,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這麼糟糕。
“韓將軍,你可要給雜家主持公道。”還沒等沈百年開口,候德海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麵前,手裏高舉著那個黃錦卷軸,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