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聖旨,保護中貴人大人。”正當王胖子等人麵麵相覷的時侯,沈百年忽然大喊了一聲,拔刀護在了候德海的麵前。
他手下的那些軍士隨即湧過去,與那些大內侍衛站在了一起,衝著鹽稅司的軍士刀槍相向。
麵對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鹽稅司的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由得微微向後退了一步。
王胖子等人更是一臉的愕然,這下可好,一眨眼,兩家官軍頂上了。
“沈巡守,鹽稅司正在辦案,你這是何意?”古天義見狀眉頭微微一皺,不動聲色地問道。
“本巡守在保護聖旨,古參事回頭是岸,千萬不要為自己惹下滔天大禍。”沈百年神情嚴肅地看著古天義,義正辭嚴地說道。
“沈巡守,他們不過一夥裝神弄鬼、暗中販運官鹽的騙子,何來的聖旨?”古天義聞言,針鋒相對地望著他,“沈巡守阻撓本參事辦案,難道與這夥騙子暗中有所關聯?”
“古天義,你不要仗著背後有人就信口雌黃,本巡守敬告你,一旦官家追究下來,莫說你背後那人,就是你背後的那人的後台也難逃其罪,你可要想好了。”沈百年一聲冷哼,看了譚縱一眼後,麵無表情地望著古天義。
“沈百年,本參事也敬告你,如果你維護這夥騙子,不讓本參事將這夥騙子繩之以法,那麼就與這夥騙子同罪,罪犯欺君,你可要想清楚了。”見雙方的臉皮已經撕破,古天義也不再不客氣,高聲吼道。
此時此刻,兩人心裏清楚,誰也不能示弱,否則的話手下的軍士們士氣一泄,今天晚上所做之事便前功盡棄了。
“好,那本巡守就看誰能笑到最後。”沈百年冷笑著看著古天義,口中冷冷地蹦出了一句,“聽著,如果有人敢上前強行搶奪聖旨,冒犯中貴人大人和各位大內侍衛,殺無赦。”
“殺無赦!”沈百年手下的那些城防軍的軍士聞言,口中一聲大喝。
“沈巡守,本參事已經勸誡過你,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鐵心要與這夥騙子同流合汙,那麼就別怪本參事隻能依法行事了。”古天義見沈百年擺出了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麵色一沉,“稽查司將士聽令,有膽敢阻止抓捕假造聖旨、以官家名義招搖撞騙者,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稽查司的軍士們隨即大吼了一聲,走上前一步,手裏的兵刃與城防軍軍士的兵刃碰到了一起。
雙方軍士的情緒已經被古天義和沈百年調動了起來,皆是一臉殺氣地瞪著對方,一場混戰眼瞅著一觸即發。
“聽見沒有,裏麵在喊什麼?”院外,一名看熱鬧的瘦高個男人聽見了剛才稽查司和城防軍的喊聲,一臉驚訝地看著身旁的圓臉男人。
“好像是殺無赦和格殺勿論吧?”圓臉男人想了想,愕然說道,“難道稽查司與城防軍起了衝突?”
兩人隨後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心照不宣地支起了耳朵,要是稽查司和城防軍的人幹起來,那麼可就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了。
像瘦高個男人和圓臉男人一樣,院外的人們都聽見了屋裏傳來的那兩個喊聲,原本嘰嘰喳喳的人群逐漸安靜了下來,屏氣凝神,仔細聆聽著院子裏的動靜。
撲通一聲,一名跪在地上的鹽商可能是無法承受住現場緊張壓抑的氛圍,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快,抬馬老板下去。”梅姨見狀,連忙衝著跪在門口處的幾名飄香院的夥計喊道。
那幾名夥計連忙爬起來,抬起了那個馬老板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等他們剛出院門,院子外麵的人們一擁而上,亂哄哄地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打探著裏麵出了什麼事情,使得那些夥計寸步難行。
關鍵時刻,幾名鹽稅司的軍士在前麵開道,這才使得夥計們順利將馬老板抬走,一些人饒有興致地跟在後麵,想趁此弄清楚裏麵發生的事情。
馬老板的意外昏倒無意中緩解了屋裏劍拔弩張的氛圍,局麵一時間有些緩和,古天義見屋裏跪著的那些糧商和鹽商,沉聲說道,“諸位,此人假冒皇差,大家不必跪拜,否則讓別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