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不由得擔心地看向了譚縱,心裏暗自為他感到著急,怪他多管閑事,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
“黃某剛才已經邀請了閣下。”譚縱聞言停下了腳步,扭身微笑著望著中年人,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沒有一絲的慌亂。
包括畢東城在內,屋裏的人紛紛將目光集中在了譚縱和中年人的身上,大家誰都聽出來了,譚縱剛才的那一番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綿裏藏針,一點也不客氣。
“你走可以,她留下。”中年人與譚縱對視了一會兒,伸出白皙的手指一指曼蘿,神情傲然地說道。
譚縱聞言,扭頭看向了曼蘿,笑著問,“曼蘿姑娘,你答應陪這位仁兄了?”
“小女子有恙在身,無法陪客。”曼蘿看了一眼梅姨,衝著譚縱微微搖了搖頭。
譚縱聞言,扭身看向了中年人,笑著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這位仁兄,曼蘿姑娘已經答應陪在下喝上幾杯,仁兄不妨一同前去,咱們把酒言歡,也是人生一件快事。”
中年人聞言,頓時一聲冷笑,他邊上的那個黑麵大漢隨即臉色一沉,冷冷地盯著譚縱,“小子,把那女的留下,乖乖地給爺離開,免得找不自在,否則的話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譚縱聞言,上下打量了黑臉大漢一眼,微微一笑,“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
“找死!”黑臉大漢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噌地抽出了腰上的鋼刀,他周圍的人跟著紛紛抽出刀來。
與此同時,站在譚縱身後的鄭虎等人也拔出了腰裏的刀,湧到了譚縱的身前,與黑臉大漢等人對峙。
大廳裏頓時寒光閃閃,空氣中頃刻間就彌漫起了濃烈的火藥味兒。見此情形,圍在譚縱和畢時節身旁的糧商和鹽商們愕然對視著,誰也想不到刹那間譚縱就和中年人刀兵相向。
“傻瓜,你怎麼能是他的對手。”綠柳見狀,不由得微微跺了一下腳,臉上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對於曆朝曆代的百姓們來說,皇城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充滿了濃厚的神秘色彩,在民間有著各種各種的傳說。
出於對黃泉的敬畏,地方官員們對那些出宮到地方辦事的宦官、宮女和大內侍衛莫不盡力巴結、小心伺候,生怕得罪了這些有著“通天之力”的爺爺奶奶們,一時不慎給自己惹下大禍。
雖然這些宦官、宮女和大內侍衛可能隻是宮裏的一個小角色,無法讓地方官們加官進爵,可他們往往是後宮哪個嬪妃的人,代表了那些嬪妃的利益。
萬一伺候不好了導致他們在那些嬪妃麵前說一些不利於自己的小話,而這些小話又恰巧經過那些嬪妃的口傳進了官家的耳朵裏,那麼到時候連哭都來不及了。
況且,即使那些小話傳不到官家那裏,後宮的嬪妃們又豈是等閑之輩,身後往往有著這樣那樣的勢力,得罪了她們就等於得罪了那些勢力,搞不到有一天莫名其妙地就丟了官,鋃鐺入獄。
在綠柳看來,譚縱的家世即使再怎麼厲害,那麼也犯不上為了初次見麵的曼蘿得罪了宮裏的那幫人。
曼蘿的雙目禁不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從譚縱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暗中觀察著譚縱,麵對著中年人的壓力,譚縱的表現可謂舉重若輕,一點也不落下風。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院子裏忽然響起了一個粗壙的聲音,“大庭廣眾之下之下就敢拔刀相向,還有沒有王法了?”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名中年人領著一幫捕快快步走進了房間,此人是揚州府巡捕司的押司孫合。
孫合今天晚上抓了一名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為了慶賀,在將那名江洋大盜關進了牢裏後,他帶著一幫兄弟來飄香院喝酒。
剛進飄香院的門,孫合就聽說有京城的人在飄香院裏鬧事,於是就趕過來查看,先不說梅姨平常對他關照有加,單憑這是同知顧斯年的地盤,他就不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