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幹聞言心裏不由得一凜,連忙轉身朝車廂恭敬道:“小姐,是明心那丫頭又闖禍了,還踢了那位譚亞元一腳。這會兒被譚亞元捉了打屁股呢。”
“打屁股?”韓心潔聽了先是一怔,隨即卻是被這詞羞的麵紅耳赤,即便這車廂裏已經沒半個人了,可仍然不由自主的拿手將臉遮著了:“這譚亞元能得中鄉試亞元,想來是個知禮的舉子,怎能在這等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等羞辱弱女子的事情來。韓管事,你快去勸勸,務必要將明心救回來,絕不能再讓她被那人占了別的便宜。”
韓文幹聽了,雖然心裏麵頗不願意——明心不過是個小丫頭,與他心裏麵的試探相比實在有些無足輕重。隻是既然小姐發話了,即便他再如何不願意,也不得不下令讓那些帶著傷的家丁以及那兩個護衛一起擁了過去。
這邊的動靜這般大,自然引起了那邊正在捆人的秦羽幾個人的注意。見這韓家的人這般不是好歹,竟然想要來一出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戲劇,頓時一個個都鬧了。說不得人也不綁了,直接轉身就朝人群趕了過去。
韓家的這些人便是那些無錫的巡捕都打不過,適才在秦羽他們參戰前,短短時間內便已然被那些巡捕砍傷了幾個。這會兒被秦羽他們幾個從背後偷襲,更是遭了大罪,幾乎是片刻就被秦羽幾個紛紛放倒在地。原本就受傷了的自然是傷上加傷,沒受傷的這會兒也躺在地上痛苦哀嚎,顯得淒慘無比。
好在譚縱看見的早,讓秦羽幾個住了手,否則韓家躺下的人就不是七八個人,隻怕十五六個全數都得躺在這。
“呸,這韓家果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還想傷咱們大人。”陸文雲卻是瞅準了機會在譚縱麵前表忠心:“要我說,咱們家大人就別要這韓家的什麼三小姐了,當真是不識抬舉的很,還真拿自己當盤蒜了。”
那明心一開始被譚縱打第一下時還凶神惡煞的,待打到後麵卻是已經哭的稀裏嘩啦沒了樣子。等韓家的人被秦羽他們六個放倒一片的時候,卻是嚇的連哭都不敢了,隻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嘴巴磕磕碰碰的但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譚縱這會兒正站在陸文雲背後呢,哪會聽不到這家夥的話。雖然明知道這話拍馬屁的成分占了八成,但譚縱還是拍拍陸文雲肩膀,和氣道:“大家不過是一場誤會,你們這手下的也太狠了點。”
轉過頭,見那邊閔欣這時候卻是一副“你們狗咬狗,我樂得看戲”的表情,譚縱卻是對他沒半點抱歉的,直接就起一腳將這貨踢倒在地:“你倒是笑的挺高興嘛。怎麼,還想著你家老子來救你是吧?不用想了,剛才那邊有幾個識趣的已經偷偷跑回去報信了,過不了多久你的援軍就過來了。”說罷,卻是又一腳將這爬起來的公子爺踹倒。
邊上的幾個侍衛看了卻是忍不住麵麵相覷。這一路上譚縱都表現的挺和氣的,誰想到這會兒竟然這般狂暴,竟是連著踹了幾腳。而且他們都是練武的,自然看的出來這幾腳每一腳譚縱都是用足了力氣的,根本沒有絲毫的保留。
換而言之,譚縱是實打實的踹,根本不是在做戲。
閔欣接二連三被譚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羞辱,這會兒卻是也上來了狠勁:“幹你娘,有種就踹死我。要踹不死我,等我爹來了我不把你大卸八塊我就不姓閔!”
“放心,你沒這機會了。”譚縱說完,卻是忽然又換了府和顏悅色的相貌:“說吧,你這位知府家的公子不在蘇州府待著,跑這荒郊野嶺的地方來幹嘛。還設卡?吃飽了撐的你?還有,你家那個當知府的老子呢,難不成也在無錫城裏?”
“呸!”閔欣卻是聲色俱厲道:“我爹就在無錫城!嘿嘿,你現在是不是怕了?我跟你說,你怕也沒用,等我爹過來,我不把你生吞活剝了我就跟你姓。”
“認不清楚形勢的白癡。”譚縱得了想要的情報,卻是又突然翻臉將閔欣踢倒在地,隨即揮手道:“秦羽,將這小子拖邊上林子裏去吊著,等他老子來了再說。嘖,這閔誌富膽子可真大啊,蘇州這般危險竟然未戰先逃。就衝這罪名,這次便是直接一擼到底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