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功德澤披(1 / 2)

譚縱挑的地方乃是一個酒鋪子,也順便經營些吃食。酒鋪子不大,左右不過是擺了六七張桌子,光譚縱以及那些換了便服跟著過來侍衛就占了三張,其他四張都是些不礙眼的散客。這會兒本來就是飯點了,因此這酒鋪子裏的客人就不少,這會兒幾乎占滿了位置,有些相熟的客人過來與老板打過招呼甚至就在門外頭搭起了臨時的桌子。

對於這樣一個地方,就跟後世的大排檔其實相差不多,基本就是龍蛇混雜的地方。而又有六七個侍衛跟著,因此譚縱便根本沒有絲毫的戒備心理,整個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套這黃彪的話上。

隻是,當後心被人用利器紮傷的時候,譚縱便發覺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好在譚縱背後坐著的人就是陳揚,他卻是無時不刻都在提防著周遭。雖然那人是走到譚縱身後再突然暴起發難,可陳揚卻也是第一時間有了反應,直接伸手,硬生生拿手將那匕首抓在了手裏。

“有刺客!”邊上的其他幾個侍衛幾乎是同時習慣性的呼喊了一聲,隨即立即就發動身形,齊齊朝那手握匕首的人擁去。

便在這時,酒鋪子裏忽然多了一道聲音,這聲音忽東忽西,忽南忽北,極盡玄虛之能事,譚縱更是第一時間控製不住心神,注意力直接就被那聲音吸引了過去。

“天護吾體,聖佑吾心。功德澤披,天下大吉!”這聲音原本是飄飄渺渺的,可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卻是忽然變成黃鍾大呂在人耳邊炸的嗡嗡作響,譚縱更是被震的整個人萎頓不堪,七竅鮮血齊流,渾身上下便是連抬下手指的力氣都找不出了。

“功德教!”黃彪卻是猛然間從酒醉中醒了過來,如同見了鬼一般,瞬間就是往後頭一倒,想要撤身急退。可匆忙間,這黃彪卻是忘記了身下還坐著板凳,大腿上還擺著張八仙桌,因此他這一退卻是退不走了,反而將整張台子都掀翻了。

他這一下無意之舉卻是救了無力可動的譚縱。

八仙桌被掀翻,趴在桌上的譚縱卻是順著桌麵滑倒在地,整個人頓時如同沒了骨頭的狗一般,想動彈一下腳指頭都動彈不了。而此時那拿著匕首的刺客卻是被陳揚死死摁住了手臂,也同樣是壓根動彈不得,便是連匕首也握不住了,因此那匕首便直接留在了譚縱背上。

可是,這次事情又豈會這麼簡單。不等其他幾個侍衛合圍過來,酒鋪靠裏頭的兩張桌子砰的一下就被人掀翻了,那些子原本在飲酒作樂的客人這會兒卻是全數翻了臉,一個個都從桌子底下抽出了兵器,直接就向譚縱擁了過來。

不隻如此,那酒鋪子後院也衝出一個年輕人來。這人麵相長的很是木訥,若是走在街上,隻怕誰也想不到這人竟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歹徒。但這會兒,這年輕人卻是持著一把開山斧,話也不說,對著最近的一個侍衛兜頭就是一斧頭。

那侍衛喚做秦羽,這時候正想去救譚縱,聽見後頭一陣乒乓亂響就覺得一陣不妙,待感覺到背後一陣寒氣襲來,更是忙中出錯,便是連刀也來不及抽出鞘,便這般轉過身來倉促迎敵。

刀斧方一接觸,秦羽全身便被那斧頭上傳來的力道震得一震,眼中不由露出幾分駭然之色來。想他在京城當侍衛,那也是日夜不停,勤練不掇的,一身武藝那是相當的不俗。可這會兒僅僅是甫一接觸,手裏的刀還未出鞘呢,便被這一斧頭劈的差點連刀也握之不住,又如何能讓他不驚慌。

“點子紮手!”秦羽匆忙急退,退守間還不忘記招呼身邊同伴一聲。

實則此時即便不他出聲,其他幾個侍衛卻也有這等感覺了。

這會兒一共十來個敵人,而這邊能動手的侍衛卻隻有七個,其中一個陳揚還和那偷襲譚縱的刺客鬥在一塊,兩雙拳頭正舞的虎虎生風,因此就是六個對九個。再去掉秦羽與那持開山斧的年輕人,便是五個對上對麵八個,幾乎是城倍數了。因此,這邊這些個侍衛雖然將譚縱圍了一圈暫時護住了譚縱,但卻也因為譚縱還失去了騰挪閃避的空間,危險得很。

依照這種情況,若是再鬥上幾十招怕是就要出問題。

這會兒譚縱卻是已然略微恢複了些體力,雖然不知道適才為何會出現那等異象,可黃彪那一句無意中脫口而出的“功德教”卻是被他記在了心裏。既然能被稱為教,必然就是一個組織,而以功德為名,卻行刺殺之事,甚至黃彪下意識的急退,這都說明了一個問題:很明顯這功德教必然不是什麼在官府報備過的門派組織,極有可能是邪教之類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