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根結(求收求紅票啊)(1 / 3)

“小……小姐?為什麼,為什麼?”小蠻此時嘴裏還含著血,說話原還有些不清不楚的。可這會兒小蠻卻是完全顧不得這些了,隻是含含糊糊地把喉嚨裏的字吐了出來,直把嘴角濺的一片赤眼的血紅。

“為什麼?”蘇瑾低頭看著燭火,一雙鳳目中竟隱隱現出幾分疲憊之色。

過得半晌,蘇瑾這才輕籲一口氣出口,複抬眼看向麵色蒼白,可神情卻隱隱透出一副倔強的小蠻道:“你隨在我身邊七年有餘,雖名為主仆,可私下裏卻情同姐妹一般。因此你喜歡的,你憎惡的,你想要的,我又怎會不知?”

見小蠻依然一副倔強模樣,蘇瑾又再度歎息一聲,麵上疲憊之色更重。

“三日前,王動私下裏尋了你去,還送了你一隻金鳳簪子,有這事吧?”說話間,蘇瑾似有似無的看了一眼小蠻漸漸緊握的左手,此時已然有點點血跡透出。

“今日午間,咱們從文淵閣裏回來後,你偷偷摸摸的又折了回去,怕也是去見他吧……”蘇瑾說到此處,聲音中已然帶有幾分哽咽,竟似是傷心的說不下去了。

“不管你是真心愛慕那王公子,又或者是羨慕王府裏的榮華富貴,這些都是小節,你若真有心,我看在往日姐妹情分上,又怎會攔你?”蘇瑾雙目含淚,一雙淚言僅僅盯在小蠻已然開始瑟瑟發抖的身子上,語氣竟是由柔轉剛,竟是漸漸強硬起來。

“隻可惜你偏偏被鬼迷了心竅,竟想夥同那位王大公子暗害譚公子入獄!”蘇瑾說到此處,忽地又漸漸鎮定下來,語氣再度歸於平淡:“你卻不知,我幼時曾蒙異人看過一次麵相,道我今世年幼時淒苦,待來日得動命中紅鸞,自然妻憑夫貴,一生無災無厄、貴不可言。”

“半月前我與那譚縱打賭時,隻不過礙不過那些童生顏麵。可數日前我再遇得那譚縱時,便已然覺得我與他有緣。待得今日,還不曾放榜,卻已然發覺自己紅鸞星動,而那譚縱隨後果然得中亞元。

隨後我細細想之,方才憶起幼時奇遇。本想與你細說一二,也好讓你安心,隻待日後與我做個姐妹,豈料你竟然背著我做出這等事來!若非有人暗中報信,我卻還被你蒙在鼓裏。”

說到此處,蘇瑾又似是想起什麼一般,頹然一歎,道:“緣也?命也?哎,我如今與你說這般又有何用,隻怕你如今已然泥潭深陷,不可自拔。你若信得過我,便拿了廂房的銀兩明日一走速速離城回老家去。否則,你若是再參與進去,便再無回頭之路,怕是免不了這一場血光之災,生死還未可知。”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小蠻右手前舉,食指直指蘇瑾,厲聲道:“小姐啊小姐,我還道你有何良策,可解那狂生今日災厄,卻不想竟是依托這等鬼神虛言,極盡飄渺之事!”

說到此處,小蠻似是想到什麼似的,臉上忽地又浮現出幾分譏諷之色道:“還枉費我平日裏高看你一眼,以為你乃是不世處的女諸葛,卻不料竟是這般人等!我看你左右不過是於音律一道上有些造詣而已,又如何當得當世大家之名。隻待日後入得王府,讓王公子看清你的麵目,自然會將你如棄敝履!”

“哎,果然如那人所說呢。”蘇瑾搖頭苦笑一聲,一雙鳳眼略顯迷離地看向窗外,卻是不肯再與小蠻多言一句。蘇瑾又一抬袖,卷起一股微風,直接將屋中唯一的火蠟吹熄了去。

黑色中,嘴角溢血的小蠻漸行漸遠,遠遠地隻有蘇瑾的話傳進風裏:“隻要你不後悔才好……”

南京府,文淵院

譚縱略有些狐疑地看著牆角堆放著的幾壇酒壇,心中忍不住就有些奇怪。正待細思一二,身後忽地傳來呼嘯風聲,心中大驚下,譚縱一個不留神腳步就是一錯,卻是被房前的門檻絆了一跤。

這一跤摔的那真是巧到了極處,雖說免不了跌了個狗啃屎,可也恰到好處地避過了身後的偷襲。順帶著,譚縱順勢撩起的右腳還踢中了對手不知道什麼部位。

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砰的悶響,似是什麼棍棒一類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此時譚縱已然被這一連串措不及防的變故弄的一頭的虛汗,可生死急迫間,譚縱雖顯了些慌亂,手腳略有些不聽使喚,可心中反而更加冷靜起來。

有眾多的電影電視打底,譚縱心知此時不是回頭的好時機,更不是往前爬的時候,也不猶豫,強忍著臉上的疼痛,可著勁的就扭動了腰沿著那門檻滾了幾圈。

這一扭腰頓時又救了譚縱的命。

譚縱翻滾間,隻見得一黑衣打扮的人,一腳在外,另一隻腳卻跨進了房子,恰似騎著那足有一尺高的門檻。這黑衣人手上拿著的,卻是把亮晃晃的匕首,抬手起落間,已然接連往譚縱腿上紮了三四刀,卻不想紛紛被譚縱躲了過去。

那黑衣人也是焦急萬分,見譚縱越滾越遠,匕首再紮譚縱不到,又連忙朝譚縱挪了幾步過去。

要說這也是電影電視裏常有的橋段,刺客刺殺不成,危急時候總會出些昏招,就比如這會兒這般——你說你手持利器,門外地上還掉了根打悶棍的利器,何必急在這麼一會兒呢,偏要這麼死切百賴的湊上前去,若是遇上個二愣子的對手也就算了,要遇上個冷靜點的,那當當真是十足的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