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
“聖女……”
阿依娜和蓮燦隻能痛楚地輕喚，說不出勸解的話，這十年，她們常常看到聖女獨坐沉思，多多少少也猜出她是在思念那個本應要被兩人喚一聲“姑爺”的人，但聖女沒說，她們也不敢提，隻能盡量陪伴在聖女左右。
隨後，隻見霍炫舞輕輕地把雙臂放到兩人的肩頭，三個女孩相擁在一起，彼此都被悲傷籠罩著，一時，流箏也看得淚如雨下。
隻是這情緒來得突然，流箏有些不明所以，纖手觸上的水霧怎麼都抹不散，隻能用茫然的淚眼望向慕熠宸，慕熠宸也伸出了自己的指頭，但他剛抹掉，流箏眼中的淚水又已盈眶，慕熠宸隻能擁緊她，讓她靠入自己懷中。
流箏的淚水停不掉，鏡中三人的悲傷也無法消散，好久，才聽阿依娜試探道：“聖女，要不，問問國師，國師總該有辦法的！”
聽到阿依娜的話，霍炫舞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整理過自己的神情，才輕輕推開兩人站直身子，然後一邊用衣袖輕拭去兩人眼角的淚一邊柔聲道：“我已經沒辦法聯係上幺爺爺了！”
這話音一落，流箏下意識地就抬頭去看霍道元，然後就見霍道元表情木然地望著鏡中，也不知他是被他在意的那一聲稱謂“幺爺爺”引去了心神，還是因為霍炫舞無法再聯係他。
“……怎麼會！”
阿依娜驚聲道，然後與蓮燦一樣慌亂地緊緊望著霍炫舞，但她們也知道，聖女說的肯定是真的，不然她不會稱國師為“幺爺爺”的，聖女隻有在無措的情況下才會卸下偽裝的堅強，流露出對人的親昵。
霍炫舞幽幽一歎：“這幾天我強行催動‘喚雲陣’，內傷加重，念力無法重聚，短期內要想再使用‘破空傳音法’是不可能了！”
聽完，阿依娜和蓮燦都有些惶惶，隻是不管怎樣，兩人覺得現在都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所以阿依娜隻得再勸：“聖女，這聖女峰深藏於大山，即便有人發現，要想跨過前麵的峽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們明天就去山中采些滋補的藥材，說不定您的內傷很快就好了，到時也不怕我們藏不住！”
“是啊，聖女，我們還有時間的！”蓮燦也扯了扯霍炫舞的袖擺，焦急附和。
“好！那我們再想想辦法！”
霍炫舞溫柔地笑著，輕聲安撫著兩位侍女，隨即把兩人送出了房門，隻是門一關上，霍炫舞的表情又變得沉重。
“原來……她那時是沒辦法使用‘破空傳音法’了！”
房間內響起了霍道元變得滄桑無比的聲音。
流箏和慕熠宸舉目望去，感覺霍道元似是一下子老了幾歲，整個人不再精神矍鑠，而是有了老人遲暮之感。
流箏想安慰一句，櫻唇動了一下，卻又不知說些什麼，隻覺什麼話語都無法直達人心，最後隻能靜靜地陪著。
然而下一秒，鏡中的場景又變了，似是已經過了幾天，隻聽阿依娜和蓮燦笑言前幾天采的藥材有效，又要去後山再挖些回來，霍炫舞也笑著回應，隻讓她們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