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熠宸緩步從樓上下來,慢慢踱進客廳裏坐下,隻是卻是左右茫然地看了看!
牧笛從院子裏進來看到的就是大boss一臉無所適從的樣子,隻見那隻平時不是拿簽字筆就是緊握遙控筆的手拿起了桌幾上的電視遙控器,看了看,然後又放了回去。
然後,好看的長指在桌麵上敲了敲,還是抓起了旁邊的手機,握在掌心隨手劃開。
牧笛眨了眨眼,嚴重懷疑自家大boss是不是不會用電視遙控器。
又站了幾秒,牧笛控製不住心裏貓抓似的癢癢感,本要回房間衝洗運動後的汗濕感的腳步往客廳方向挪了挪:“boss,你怎麼坐這裏?”
這就是慕熠宸無所適從的原因,平時在家裏,除了會客或房子裏的人小聚,這客廳往往是過而不入的,頭一次有這獨坐客廳的機會。
看著牧笛好事的表情,慕熠宸淡淡掃了一眼,視線又回到掌中的手機上:“一身的汗臭味,等著熏魚?”
牧笛頓時啞然,探頭看了看窗外,就怕看到安姨又拎著一條大魚回來。
話說之前嚐過張柯安的手藝後,幾個大男人的胃都被收服了,其他人因為性格使然,倒不好整天求投喂,但牧笛這人慣是油嘴滑舌的,對著長輩又會賣乖,所以每次在張柯安那裏都能吃得滿嘴噴香。
然後有一次張柯安在慕流園做了一道自創的煙熏鮭魚,牧笛因為回來晚了隻搶到一小塊,直饞得他恨不得吞下自己舌尖留香的舌頭。
後來張柯安看他那麼喜歡,還特意給他做了幾次,但因為是連著做,而那鮭魚又是用特製手法醃過的,吃完後總會有股鹹魚似的氣味留在身上,刷過牙才能去掉。
而這股味是吃者無覺,聞者動容,大家因為都吃過,知道這美味倒沒有特意拿來說事,因是後麵有一次伍景曜跟著雲溪來做客,大中午的一進門就聞到這麼一股濃重氣息,而伍景曜也是隨性的,就這麼一嘴捅破了,牧笛回房對著浴鏡深深嗬氣,細細品味,才聞到那一股酸爽,自那之後,這就成了調侃牧笛的一樁糗事。
隻是牧笛現在才知道,大boss竟也能這麼調侃上一嘴,看來是不想搭理自己。
於是,牧笛默默地退了。
慕熠宸又在客廳裏刷了將近半小時的手機,才聽到車子駛進的聲音。
“小宸,怎麼坐在這?”
張柯安一走進屋子,看到慕熠宸定定地坐在客廳沙發上,也是一愣,平時客廳這種地盤可是屬於她們這些老人家的。
“爸媽,我爸媽過來了!”慕熠宸一邊走過去一邊說道。
“啊……!”
張柯安停下了腳步,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後木木地看著慕熠宸接過自己手上的購物袋,然後扶著她手臂往廚房走。
後麵,楚雲廷默默地跟著,沒有出聲。
直到慕熠宸幫著打開冰箱門,張柯安才反應過來,“啪”地關上剛打開的冰箱門,然後高八度的聲音響起:“你說啥?親家公、親家母過來了?”。
張柯安急得團團轉,一把抓住了自家老爺子的手,眼睛還緊緊地盯在慕熠宸身上。
“嗯,剛到一會兒,現在吃過早餐回房倒時差了。”
“怎麼突然就過來了!”張柯安的聲音帶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