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齊王的貴賓，朕冒然將先生請進宮裏來，是因為朕聽說先生醫術了得。此次請先生過來，是朕最近自覺身子不適，想讓先生給朕瞧一瞧。還請先生莫要介意。”
對麵的人朝高年說道。
“陛下，流言不可信。草民隻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郎中，醫術並沒有十分了得。草民若是瞧不出陛下的病，還請陛下恕罪。”
高年不卑不亢的說道。
“哈哈哈，快人快語，朕喜歡直爽的人。”
皇帝非但沒生氣，反而看著高年哈哈大笑。
“你不必過謙，朕聽說，那次齊王遇山賊受了重傷，也是你救的他。”皇帝親和的看著對方說道。
“草民救殿下隻是機緣巧合，隻是小事，陛下不必放在心上。”高年搖搖頭說道。
“這怎麼能算小事呢，朕應該好好感謝你才對。先生不如，今日給朕的身子也好好瞧一瞧。”皇帝說道。
高年走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皇帝的臉色，然後問道。
“陛下哪裏不舒服？”
“這段時間朕感覺很疲憊，而且經常頭痛欲裂。”
高年示意對方將手臂伸出來，輕輕搭在了對方的手腕脈搏處，氣息虛弱，似乎還有點不對勁。
見高年緊皺著眉，久久沒有開口說話，皇帝見狀有些慌，看著對方佯裝鎮定的問道。
“朕的情況可還好？”
“不好。”
高年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朕就知道，那先生可否告訴朕，朕的身子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皇帝聽後不氣也不惱，隻是苦笑了聲說道。
“陛下中毒了。”
高年依舊不冷不熱的說道。
“果然皇宮裏的那些禦醫都是騙朕的，他們還說朕身體沒事，隻是有些操勞過度。”
皇帝一驚，隨後苦笑著說道。
“先生可有解毒之法？”
站在一旁的羅海忙開口問道。
“有。”高年輕輕點頭說道。
“不過需要時間，陛下身上的毒似乎由來已久，一時半會是清不掉的。”
“朕不管你要多久，用什麼方法，隻要你研究出一藥方，將朕身體的毒素徹底清除。”
皇帝眼神堅決的說道。
“若是此藥有副作用，會傷害身子其他好的地方，請問陛下是否堅持要服？”
高年看著眼前的皇帝，忽然問了一句奇怪的話。
“那是自然。”
皇帝不以為然的說道。
“若是藥中也有毒，服用後會有後遺症呢，陛下還願意服嗎？”
高年話裏有話的問道。“陛下也依舊相信這些是好藥嗎？”
皇帝一愣，然後接著話題說道。
“能治病的藥當然是好藥。”
皇帝一臉不解的望著高年說道。
“即便它本是好藥，但後來還是傷害了陛下，陛下也完全不介意？”
高年看著皇帝，想要從對方眼神裏尋找答案。
“是藥本就三分毒，隻要它們能讓身體好起來，犧牲點身體的其他地方又算得了什麼？”
“那對其他部位是否不公平，他們本就忠心守護這副身子，陛下卻要為了某些原因傷害它們。”
“可倘若不這麼做，朕的身子便一直不好，權衡利弊也隻好犧牲某些東西。”
“陛下從來都是如此決絕的嗎，哪怕對自己身體帶來傷害，也在所不惜。哪怕那些忠心護主的，陛下說傷害就傷害，說拋棄就拋棄？可知一旦對身體造成了傷害，那些都是不可逆的。哪怕斯人已去，物是人非？”
高年再次問道。
“先生此話何意？”
皇帝一愣，聽著高年奇怪的話語，這才仔細打量起來眼前這個男子，對方溫文爾雅，不像出生草莽，倒像是富家子弟，再細看，神情眉宇似乎有些熟悉。像一個人，但是像誰呢，他想不起來。
高年才意識到，自己一時衝動，話有點多，他訕訕一笑，說道。
“沒什麼，適才一時情急才胡言亂語。我先寫個藥方給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