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殿下!”見到遲寒衣吐血,所有人急忙湧了過去,偌大的雲家一片忙亂。
沒過多久,府主和醫師匆匆趕來。
一名身著錦衣的威嚴的男人神色緊繃,“寒衣這是怎麼了?”
他緊張地看向床上的人。
俊美的青年躺在床上,身軀蜷縮,頭發汗濕,黏在蒼白的額頭上,像是遭遇一場無法脫困的夢魘。
旁邊的醫師誠惶誠恐,“少主如此模樣,像是魘著了。”
“你說他隻是做噩夢?做噩夢怎麼會吐血!”男人憤怒地質詢。
醫師背彎得更低,“這……”
就在這時,床上的青年突然發出一聲夢囈,頓時將二人目光吸引過去。
“阿楚……”
青年蒼白的薄唇像是失水過多般幹渴發裂,蒼勁纖瘦的五指緊緊抓住薄被,身體顫抖,眉頭緊擰,聲音悲慟猶如困獸,“對不起……阿楚……阿楚……阿楚……”
“呼!”他麵色潮紅,身體不斷顫抖。
忽然,緊閉的雙眸睜開,冰瞳中湧起一陣霧白的霜氣。
一陣恐怖的寒冰之氣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七月飄雪、整個偌大的雲府在一瞬間掛滿了冰霜。
那一瞬間爆發的恐怖力量讓遲家主也寒毛聳立,他極力抵擋,震駭地看向床上的人。
青年那張天生疏冷的臉仍然殘餘著幾分倉惶,半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m.X520xs.Com
他冷漠地轉過頭看向遲家主,剔透的瞳如琉璃般冰冷,帶著一股凍至靈魂的寒氣。
遲家主頭皮發麻,哪怕那雙眼睛並無情緒,他也有一種仰望到九界之上無上主宰的錯覺。
青年冰瞳中帶著幾分迷茫,掃視了一周,雪顏上露出幾分愕然。
他扶著額頭,表情痛苦。
他被子車欣然欺騙,在阿楚最絕望的時候拋棄了她。
後來,不論他如何努力。
他的阿楚,都不要他了……
青年周身籠罩著一層近乎絕望的悲慟。
遲家家主看著眼前這個氣息強大但周身籠罩悲傷的青年,聲音帶著點自己都未察覺的小心翼翼,“寒衣……你沒事吧?欣然在外麵很擔心你。”
他一向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身份不簡單,他天生神骨,被聖宮預言極有可能是神主轉世。
所以他對遲寒衣表現出的異樣並不感到驚詫。
子車欣然?青年琉璃眼珠哢嚓哢嚓轉動,像是冷血動物蘇醒,聲音冷漠得像冰——
“她不是死了嗎?”
這冰冷的話讓遲家主和醫師都身軀一震,誰人不知子車欣然乃是遲寒衣最愛護的人,可他現在竟然這麼冷酷地說她死了。
“寒衣……你……你是不是身體不適?我聽管家稟告有個醜女上門說是你未婚妻,之後你就一直不對勁,是不是她太醜嚇到你了?”遲家主關切問,眉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那等不知好歹的汙賴玩意也敢賴上你。你放心,我會把她處理好的。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打攪你。”
醜女……上門……
遲寒衣心髒猛地一跳,幾乎要跳出胸腔,全身血液好像都在奔騰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