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慕澄直到第二天早上也依舊是清醒的狀態。
柳穆來的時候嚇了一跳，趕忙伸出手試探他的鼻息。
呼，還活著。
柳穆問他：“你想通了？”不找死了？
“表哥……”向慕澄聲音沙啞的像被沙礫磨過一樣。
“怎麼了？”
柳穆將他扶起來，拿了一碗粥給他，卻被他推開。
“表哥，她說，香是滅的。”
“什麼？香？”柳穆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還有他說的那個她，是江小姐嗎？
向慕澄：“迷香。”
柳穆意識到什麼，走到香爐旁邊查看，“香滅了……”
“有人來過嗎？”阿澄還有他不認識的朋友嗎？
向慕澄盯著香爐，搖搖頭，“不是人，是鬼。”
柳穆走到門口，“把太醫請來看看，陛下精神有點不太對勁。”
然後他又走回來，對向慕澄說：“是什麼鬼？女鬼嗎？是江小姐來看你嗎？”
向慕澄知道他懷疑自己腦子出了問題，但懶得跟他計較，合了合眼皮，表示同意他問的問題。
柳穆明了，大概真是病的不輕，於是又問：“那她是不是告訴你，要你好好生活？”
向慕澄眼皮已經合上了。
好累，不想說話。
明明已經幹涸的眼淚，又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香是滅的，也就說明，泱泱，真的來過。
真好，她還活著。
太醫過來了，經過一番診治，除了身體還是一樣的糟糕之外，精神並沒有出現臆想之症。
“那就是睡糊塗了。”柳穆總結道。
“怎麼了，怎麼了，聽說他醒來沒找死？”聞人跑進來興奮的說。
柳穆將他拉到一邊小聲商議，“對，而且很反常，之前都要我逼著吃飯，現在你看，自己吃上了。”
正在喝粥的向慕澄：……已經不想說話了。
等他喝完粥之後，隨意看了眼趴在床邊好像在看珍惜動物的兩個人。
“把鐵鏈打開。”他說。
柳穆看了他一眼，之前他臉上那種灰敗絕望的神情好像淡了一些。
他思考了一番，就拿來了鑰匙，打開了他的鐵鏈。
聞人驚訝的說：“你就這麼打開了？不怕他再尋死？”
柳穆搖搖頭，“他要是還不想活著，殉情，隻是早晚的事。”
聞人也不說話了。
向慕澄抬眼看他，“放心吧，暫時不會死。”
柳穆沒問他為什麼突然想開了，或許，跟那個夢有關，但總歸，還能讓他有活著的希望。33小說網
明明他很久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明明早就知道，他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留戀，或許在大仇得報的那天，他就會了無生趣的自裁……
但是他因為江小姐，有了活的希望，也讓他，在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一個親人。
可現在江小姐也不在了，在看到他自裁的時候，他還是無法接受，所以用盡了手段，強行把他留下來。
所以無論是因為什麼，隻要他還想活著，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把他想做的事做成。
向慕澄恢複了一些力氣，就派人去查當年司空柳歌的事，雖然泱泱說的事情很難以令人置信，但隻要有希望見到她，哪怕是找上一輩子，他也會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