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覺到壓力,自然就不會太緊張,哪怕是大妖當前。
陳子傑甚至還能用玩笑一般的語氣和眾人討論扛山頭上的那對牛角,“哎,你們說要是不看那顏色光澤,這牛角應該屬於什麼品種的牛啊?”
“品種?”柳玲蓉和梅月熙都被他問得滿頭霧水,“牛不就是牛麼,還有什麼品種?”這倆平日裏牛肉都沒少吃,但牛,真心沒見過幾次,哪裏分得出牛的品種?更別說是光從牛角來判斷了。
“能是什麼品種?這種樣子的牛角不就是常見的水牛麼。”秦墨從小到大倒是見過不少牛。他老家那邊多山地梯田,大型的農業機器施展不開,小型的機器村裏人又大多舍不得花錢買,所以村子裏倒還是養著幾頭耕牛的,恰巧,還就是水牛。
“水牛?水裏的牛嗎?長啥樣的?”幾個城市裏出來的孩子還都不知道水牛。
秦墨:……見他倒是常見,但是他不知道怎麼用語言形容啊。
他們幾個在一邊肆無忌憚地研究牛的品種,照理說在這種距離下,這樣的音量,是很難逃過扛山這樣的大妖的感知的。要是被這頭極端看重自身血脈的牛知道他們說他是頭水牛,估計立刻就要炸。
但目前扛山的注意力完全在那群狐狸身上,根本無暇,或者說沒興趣顧及其他。他覬覦狐族美少女胡絮佳早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眼看著成功在即馬上就能佳人在懷,哪裏還能分出心神注意到幾個小人修在說些什麼?他都不知道現場還有人修存在呢。
那邊被扛山問到的名叫胡勇的老狐狸……這裏的老狐狸可不是個形容詞,而是隻真正的老狐狸。人形的模樣已經是須發皆白,滿臉的褶子,眉毛都垂到腮幫子上了。
這胡勇是狐族的大長老,據說已經活了上萬年,雖說年紀大了,平時也不怎麼管事,但在族裏依然十分受尊敬,說話很有分量。
“呸!”老狐狸似乎傷得不輕,胡子上沾了些血跡,連站在那裏都需要有人攙扶了,他顫巍巍啐了扛山一口,抖著手指著扛山怒道:“你休想!我們狐族今天就算是死絕了,也不會交出少族長給你當小妾!”
“胡說!”
扛山聞言剛剛沉下臉色,還來不及對此有所表示,就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傳來,“你胡說!她胡絮佳憑什麼當少族長?”
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麵容姣好的女子推開擋在麵前的眾妖,闖入包圍圈中,雙眼通紅地瞪著胡勇,表情猙獰的連臉都變形了,“族長又不是隻有她胡絮佳一個女兒,她才活了多少年歲?憑什麼就讓她當少族長?”
這個女子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狐族似乎都明白了些什麼,眾狐狸看向她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吃驚,到後來的疑惑,最後通通變成了憤怒。
“胡絮芸!你總算是舍得現身了?”看見那女子,胡勇滿臉夾雜著憤恨的痛心疾首,“我問你,咱們族地的暗哨布防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是不是你帶著扛山的人埋伏在族人采摘九葉花的半路上偷襲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說到這個,胡絮芸起先還有些心虛,但很快就似乎想到了什麼,便不把胡勇的指責當回事,“我胡絮芸上千年來勤勤懇懇修煉,兢兢業業辦事,哪一點做得不比她胡絮佳好?我也是族長的女兒,天賦、血脈也都不差,又年長,我哪裏不如胡絮佳了?你們憑什麼不讓我當少族長?既然我得不到少族長的位置,那她也休想,狐族還是徹底毀了吧。”
“少族長?我呸!”在一旁扶著胡勇的年輕狐狸恨恨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瞪向胡絮芸,“你個吃裏爬外殘害同族的東西也配?相貌、天賦、心性、氣度、品格,你從頭到腳哪一點比得上小佳?居然還敢妄想要少族長的位置。”
“嗬嗬,你個眼瞎心盲,被胡絮佳迷昏了頭的貨色,姑奶奶不跟你計較。”胡絮芸翻著白眼,“就算你在這裏好話說盡,她胡絮佳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何必呢?再說……”胡絮芸話未說完,就被一旁不耐煩的扛山打斷,“好了,廢話少說,那胡絮佳你們交是不交?”
胡勇眥目欲裂,“不可能!”
“那你們可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說著,扛山手中的大錘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以雷霆萬鈞之勢砸向胡勇的頭頂。
見大王動了手,扛山手底下的那些小妖也紛紛亮出兵刃或爪牙,對著眾狐狸躍躍欲試。
眼看著狐族就要大難臨頭,胡不奇自知就算他們這幾隻狐狸也參和進去,依然不可能是扛山帶來的眾妖的對手,於是他在第一時間就扭頭尋找金堯的身影,畢竟是花了錢請來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