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片焦土,往前不過一、二公裏,就是金堯之前說的那片林子了。
這一路上,四周安靜的詭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九轉天羅木搞出來的動靜把附近的動物都嚇跑了,或者是這處遺府裏本身就沒有多少動物,又或者是動物們都被金堯的氣息震懾到,反正他們什麼都沒有遇到就是了。
進了林子之後,還是一片靜寂無聲,完全沒有普通林子裏鳥叫蟲鳴的聲音,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沒有,這情況明顯就是不對勁了。
開始的時候,秦墨還步步小心,也記得放出神識仔細探查周圍的環境,但很快他就顧不上這些了。這片林子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人來過了,裏邊的靈植哪怕隻是低階,年份也長的讓人不可思議,千年以上的比比皆是,五千年以上的也不在少數,他這一路淨忙著挖靈植了。
就這麼一路走,一路挖,少說也到手了二、三十株,但全都是低階。秦墨也不貪心,低階也是靈植,更何況還是年份這麼久的,能有這些他已經很滿意了。隻是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每次在他挖走靈植的地方,都會有一根枝條為銀褐色,翠綠的菱形葉片上長有泛著銀光的細小鱗片的藤蔓逡巡片刻之後才離開。
自從進到林子裏,遇上第一株靈植開始,秦墨就辨不清方向了,完全就是靠金堯在帶路。金堯雖然覺察到了這林子的異樣,甚至察覺到有什麼東西似乎正跟著他們,但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惡意,秦墨挖到的那些靈植也完全沒有什麼問題,說實話,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出關鍵問題在哪裏,隻能決定暫時不打草驚蛇,帶著十分的小心繼續深入林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已經進入到林子的深處,林子裏依然是一片寂靜,這時,秦墨突然一手用力撰住金堯的胳膊,另一手指向右前方,“那邊是不是有一株開了花的血線淩霄?”
血線淩霄是少有的草本八品靈植,雖然是極其珍貴的高階靈植,但這種植物比較邪性,必須吸足了鮮血才會開花,還必須是活物的血。至於這東西每次開花需要吸多少血,到現在也沒有個定數,隻知道這貨的開花間隔是五千年,開花之後並不會結籽,所以它具體的繁殖方式目前還是未知。
金堯順著秦墨指的方向看過去,卻除了普通的草木什麼都沒有看見,“你確定看見了血線淩霄?”
秦墨呼吸一滯,“看見了,很確定,植株大概半人高,全株上下隻開了一朵花,花朵有人臉大小,花蕊是金色的,花瓣從深粉色漸變到透明,每瓣花瓣上都有五條仿佛會流動的血線,就是血線淩霄。但是神識掃過去,那裏卻空空如也。”這才是他剛才向金堯求證的原因,這事情也太詭異了。
金堯自然也知道事情有異,他沉吟片刻,“咱們過去看看。”
兩人向著秦墨看見的血線淩霄的方向走去,但沒走兩步,金堯突然停住了,“現在你看見前麵有什麼東西了嗎?”
秦墨眨了眨眼,“就血線淩霄啊。”
“但是我看見的是一隻天香豚,同樣,神識掃過什麼也沒有。”
“什麼東西?”
“天香豚,一種四階的靈獸。雖然長相不怎麼樣,脾氣又暴躁,但喜食各類靈果,以肉質鮮嫩,天生帶有花果異香,口味絕佳又靈氣充沛,常食還有助於提升體質而聞名於世。山海界的天香豚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被人修吃的差不多絕種了,卻還老把鍋甩到我們妖修頭上。”
秦墨:……敢情隻有好吃的才能入您的法眼啊?
“眼前這個應該是幻覺吧?”除了是幻覺,也沒有其他的什麼能解釋這種情況了吧?兩個人看向同一個方向,但看到的東西確是不同的,關鍵是用神識探查,那裏什麼都沒有。
金堯這輩子也還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情況,“如果是幻覺,這也太小家子氣了,玩呢?就這樣的幻覺能有什麼用?”
如果說這是為了勾起人們自身心底的貪欲,雖然秦墨是想要高階靈植,金堯也確實饞這天香豚,但這也不是那種會讓人瘋狂的誘惑啊,況且,神識探查不到,誰都知道這些是假的了。所以,這樣的幻境除了唬人一跳之外,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關鍵是這幻覺讓他們感覺不到一丁點的危險,與其說是陷阱,更不如說像是頑皮小孩的惡作劇。
製造幻覺的這位其實這是有些弄巧成拙了,要是隻有秦墨看見的血線淩霄,沒有後來金堯看見的天香豚,可能會讓人覺得更加的捉摸不透一點,但現在,則完全暴露出他也許就是個熊孩子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