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看著泣不成聲的秦正賢什麼都沒說,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秦正賢現在需要的並不是安慰,而是宣泄。
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壓抑著對親人的思念,孤身一人拖著殘疾的身軀艱難求生,為的就是不把危險帶到親人身邊。然而老父親意外過世的消息對他來說是沉重無比的打擊,雖然並不後悔自己這些年的決定,但今後再也不能在老父親膝下盡孝的事實,依然讓他非常痛苦。
秦墨見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抓著他得手悄悄輸了些靈力過去幫他護住心脈,就怕他身體原本就不好,再這麼一受刺激,情緒一激動,有個什麼好歹。
過了很久,秦正賢慢慢平靜下來,用袖子擦了把臉,問道:“你爺爺葬在哪裏了?”
“村子後麵的山上,就是咱們村一直以來用作墳地的那個山頭。”
秦正賢其實非常想去給老父親上柱香,道個歉,但是,他還有兒子在,他怕那些人找上他兒子,他輕歎一聲,“你回去替我給你爺爺上柱香吧……”
秦墨聽懂了秦正賢的意思,他這還是不願意回去,“你當初為什麼不報警?那批藥材被掉包可以說沒有證據,但是高利貸也是違法的。而且你還是被騙著簽的合同。”
“……這個事情……”接下來的話,秦正賢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口,“你媽那個時候曾勸我,說藥方也好,古籍也罷,都是身外之物,舍出去了至少能保全家平安。她還說,那些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他們家有仙人坐鎮,他們要幹點什麼,警察都不敢管。所以……”
“他們家?”秦墨抓到一個關鍵詞,“那些到底是什麼人?”
“你別不信,這世上真的有仙人……”秦正賢原本以為秦墨會對仙人這個說法嗤之以鼻,卻沒想到秦墨的關注點在別的地方,“啊?什麼……什麼人?”
“我說的是,到底是什麼人覬覦咱們家的藥方和古籍?”
“哦,是你那個媽後來跟的男人,他們家好像一直是做藥材生意的,生意做的很大,說是什麼醫藥世家。”
秦墨皺眉,“那種人家會願意讓她一個二婚還沒什麼出身的進門?”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這時,秦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們要的應該不是普通的古籍吧?”
這種事情秦正賢沒有必要騙他。照他的這個說法,坑他的竟然可能是個修真世家,如果真是這樣,這樣傳承了少說數百年的家族怎麼可能把普通的古籍看在眼裏?還花那麼大的功夫算計秦正賢這麼一個小人物。
“他們要的是那本內容看起來跟氣功類似的古籍。”
“跟氣功類似的?”
秦家祖上留下來的那些古籍基本上全都是醫書以及脈案之類,要說類似氣功的……
“那本觀脈之術?”如果是這個就說得過去了,這畢竟是一部功法。
“好像是叫這個名兒。這個東西其實根本就練不出什麼名堂來,你爺爺以前試過,但啥作用都沒有,也不知道那些人要它幹什麼。”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家有這個東西的?”
“這不是……我以前當笑話跟你媽講的嗎……”秦正賢越說越小聲。喵喵尒説
秦墨現在腦袋裏隻剩下“嗬嗬”兩個字了,這都叫什麼事啊?他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媽?
“這樣的女人,你當初到底是圖她什麼啊?”差點就讓她鬧的家破人亡。
“那不是……圖她長得好嗎,要不然怎麼能把你生得這麼俊?”
秦墨:……
深呼吸壓製住自己心底的暴躁,好讓自己說話得語氣不要那麼衝,麵前這人畢竟是他親爹,“那家人家姓什麼?”
“好像……姓齊?我好像聽你媽稱呼那男人齊三少。”
秦墨想了想,當著秦正賢的麵,拿出手機直接給常容打了個電話,“常師兄你知道現在修真界有什麼姓齊的世家嗎?在世俗還做著醫藥生意的。”
“醫藥生意?你說的是C市的齊家吧?他們家以前也出煉丹師,現如今還兼做著靈植的買賣呢。現在這世道,手上還有靈藥園子,還能有產出的家族不多了,齊家能算事其中比較有能耐的了。”
“……他們家靈植出貨量大不大?都什麼等級的?”
“哎喲喂我的親師弟誒,現在的靈植哪裏還能有出貨量啊?他們齊家每年在三月份辦一場拍賣會,也就出那麼十幾二十來株的靈植,這已經很了不起了,哪裏還講究什麼等級。”
“那師兄知道這齊家修為最高的是個什麼境界嗎?”
“修為最高的?我聽說齊家老祖是個半步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