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和陳子傑兩人找到那座山神廟的時候才卯時三刻,也就是早上六點半。
看著這破的四麵牆隻剩了兩麵,屋頂也不翼而飛,裏頭的積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的山神像還缺了條胳膊的山神廟,秦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不應該叫山神廟,應該叫山神廟遺址。
不過想想也對,那夥人幹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當然要約在好認又人跡罕至的地方,這破敗的隻剩殘垣斷壁的山神廟還真算是個滿足他們各方麵要求的地標。
“咱們來早了,還有一個半鍾頭呢。”陳子傑看了看時間。綁匪說他們約定的時間是辰時兩刻,也就是上午八點。
“我們是來埋伏的,當然要早點到,先去那個小樹林裏看看地形去。”
“好。”
說是小樹林,這林子還真不大,也就半畝多地,各種樹木長的稀稀拉拉,也不粗壯,說實話,還真不是個埋伏的好地方,很容易就會被發現,還好秦墨的神識基本可以覆蓋住整個小樹林,於是秦墨和陳子傑決定就藏身在破山神廟裏等人來。
接近八點的時候,山神廟前的土路上搖搖晃晃來了一輛馬車,馬車走到小樹林邊停了下來,車夫跳下車,把馬往林子邊的樹上一栓就進了林子,沒有一絲一毫的警覺。
那車夫身形高瘦,長著一張長方臉,八字眉,眯縫眼,煉氣九層的修為,正是綁匪說的接頭人。
秦墨小聲道:“來了,那家夥沒騙我們,是這個人。”
陳子傑的神識沒辦法探到那麼遠的地方,所以他什麼都看不見,“那我們怎麼辦?”
那個綁匪說過,每次交易,他們老大都會和這個接頭人鑽到林子裏去談價錢,所以接頭人一到地方就會先進林子,這段時間就給了秦墨他們操作的餘地。
秦墨原本想趁機躲到馬車上,讓那個接頭人帶他們回老巢,但這麼做他們兩個就很危險了,而且,秦墨的神識掃過馬車,發現車上似乎還有個人,隻是不知道是被害人還是同夥。
躲到馬車上的計劃基本上被pass掉,秦墨想了想,從儲物袋裏拿出一件破爛的灰色法衣,就是他對戰蜈蚣時穿的那件。
陳子傑:兄弟你幹啥?想要冒充乞丐?
秦墨從破爛的法衣上撕了塊巴掌大的布料下來,遞到陳子傑麵前,“用你的銅印在上麵留個印記。”
“咦?這主意不錯。”陳子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一邊拿出四合印一邊問:“那我們怎麼把它弄到馬車上?”
“隨便掛在哪個不起眼的地方就行。”
“嗯?”
秦墨拉著陳子傑,悄悄從破廟裏出來,往四平縣的方向“潛行”了一段路之後,才轉回身大搖大擺地往山神廟的方向走去。
陳子傑拽拽秦墨的衣袖,悄聲問,“我們幹嗎去?”
“裝路人。”
兩人順著土路走到馬車邊上時並沒有停頓,看上去就真的隻是路過的路人,沒有人注意到,秦墨把一塊碎布塞到了木製車廂外壁的接縫處。
“怎麼樣,停了嗎?”
“還沒。”
“路程挺遠啊,我們靠兩條腿今天肯定趕不過去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早知道這樣在學院裏的時候我就先去把神行符學會,不然買兩張也好啊。”
“世上哪有那麼多早知道。還是等到了下個城鎮你去看看有沒有賣的吧。”秦墨無奈地看著陳子傑,“要不你試試坐在法器上,我盡量飛低一點,你專心控製四合印尋找方向?”
陳子傑:“……那就試試吧。”∏︵∏
秦墨放出他的碧玉蜻蜓,讓它懸停在一米左右的高度,在陳子傑哆哆嗦嗦爬上去之後自己也跳了上去。
“就這個高度啊,不能再高了!”碧玉蜻蜓還沒升高到兩米,陳子傑已經開始嚷嚷了。
“好吧好吧,你坐穩,我飛了啊。”
“啊——秦小墨你慢點!”
碧玉蜻蜓以平時一半的速度在四合印的指引下向著那輛馬車的方向飛去,兩個小時後,“咦?停了。”
“可能到地方了,我們快點過去。”
“這個地方……我覺得馬車好像繞了很大一個圈子,會不會我們被發現了?”
“可能性不是很大,那塊布片應該沒那麼顯眼,而且就算有人看見碎布,也很少會往被追蹤的方麵想,也許那人是覺得今天那夥綁匪沒去交貨,可能出事了,他繞了圈子隻是行事小心以防萬一。”
“但願吧,我們也小心一點,也許他真的發現了呢?”
“我們等會先不要湊過去,遠距離觀察一下再說。”
“好。”
等他們倆找到那輛馬車的時候,它正停在一處山腳下的一個院落門前,那是個簡單的農家小院,不到一人高的籬笆圍著三間草房。
秦墨早早收起了碧玉蜻蜓,和陳子傑兩人開了防護罩,遮遮掩掩地挪到籬笆外麵,悄悄往裏打探。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一道火光衝天而起,當場把東邊那間草房子的屋頂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