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洲城地處宋國偏南一隅,是宋國最富饒的地方,這裏山川秀麗,景色宜人,來者不願離去,去者依依不舍。
瑜洲城南有一家很氣派的客棧,外地人大多來此住宿。客棧分三院,外院種植著奇花異草供客人遊覽,內院便是兩層百間豪華氣派的客房,後院寬敞整潔的馬廄從來不泛世間名馬。
客棧正門有五米之高,兩人合抱的石柱屹立兩側,柱身之上雕刻著祥雲圖案,最上麵橫一大匾,匾的邊緣繡金紋銀,奢華至極,上麵金燦燦的“雲來客棧”四個大字蒼勁有力,一看便是名家手筆。
門前永遠筆直的站著俊俏美麗的兩名禮待,負責接引來客。
來客走入正門,踏過外院青石小路,可觀賞兩側叫不上名字的奇異花草和樹木,走過一道小橋,便入內院,東西廂房與正廳合圍成院,走至正廳櫃台便可安排客房入住。
客房分天、地、玄、黃四個級別,天、地、玄字號客房需憑特製玉牌方可入住,且每個字號的客房涇渭分明,擺設裝飾用品皆有差異。
在宋國,雲來客棧聞名遐邇,據傳,掌櫃的富甲天下手眼通天,與國主稱兄道弟,他的生意遍布各地,雲來客棧亦是各地皆有。
“掌櫃的!”
一位姑娘的這一聲大喊,打破了今晨客棧內的一片雅靜。
用餐的人聽見喊聲齊刷刷的停下了筷子向樓上張望;住客們聽見喊聲紛紛推開門張望。他們驚異不已,這裏可是雲來客棧,怎會有人如此膽大妄為?
當人們發現聲音是從最裏麵的“黃”字號房區傳出來的,驚異頓時變成了不屑,料想一定是哪裏的土包子來此遊玩的,不知此處規矩,這回可捅了馬蜂窩了。
櫃台小二哥聽見喊聲眉頭一皺,在他進入雲來客棧這五年來,從未經曆過這種情況,於是他將手上的茶壺放下,便欲循聲而去。這時一個留著兩撇胡子的中年小胖子從櫃台後的房間走了出來一伸手,將他攔了下來,小二見到此人,急忙恭敬的行禮道:“秦襄理!”
“你忙你的!”
秦襄理說了一句便雙手提起了衣擺,從櫃台一路小跑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留下一臉茫然的小二哥呆呆的愣在那裏。
小二哥不可思議的看著秦襄理的背影,心中想不通,為何平日裏高高在上的秦襄理會作出這般反應。
食客住客見平時很少露麵的秦襄理今天也在,並且出麵了,更是為那發出喊聲的“黃”字號房間的客人捏了一把汗。
秦襄理跑過二樓廊道,笑臉相迎的來到了二樓最裏的黃字號房間,在房內掃了一眼,隻見房間內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坐在房間正中的方桌前,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一個年紀與青年男子相當模樣俊俏的綠衣姑娘站在桌前男子對麵,滿臉焦急的看著他,他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走到姑娘跟前小聲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他麵前這兩人是昨日住進來的,男的叫何少離,女的叫沈希希,都是千石山小靈門的弟子!
“你是掌櫃的?”沈希希見一個油光滿麵的小胖子跑了進來,當即問道。
秦襄理拱手作揖,笑著說道:“不敢不敢,小的姓秦,是小店襄理,掌櫃的雲遊四海,常年不在,說實話小的也好久沒見到他了!”
沈希希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問道:“那你告訴我,這間客房,昨晚可曾有人進來過?”
秦襄理尷尬一笑,說道:“這個……小的也不知啊!”
“你……”沈希希見秦襄理如此說,有點生氣,於是拔出佩劍一舉擔在他的脖子上!
呀呀呀!
隻見秦襄理蹬蹬後退了兩步,差點坐在地上,額頭竟又冒出了汗珠!
此刻沈希希的劍依然擔在他的脖子上,他見沒有躲開,隻好將頭一歪,盡可能避開這把閃著寒光的劍刃。
“師…師姐!”就在這時,一旁的何少離出聲製止道:“別為難他了!”
秦襄理趕忙接過話:“沈姑娘…啊不…沈女俠,手下留情啊!”
“這二樓廊道,來來往往的客人特別多,有沒有人進過您這間,小的確實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情嗎?!!”秦襄理一邊說一邊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推開了沈希希架在他肩頭的劍。
“我師弟失憶了,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沈希希憤憤道。
她打算來找師弟一起去吃早飯,哪知師弟竟然不記得自己了,起初她還不信,以為在和自己開玩笑,看著師弟困惑的表情和茫然的眼神,以及對自己的陌生感和戒備,她才相信師弟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緊接著她廢了好大勁兒才讓他放下戒備,相信自己是他的師姐。
秦襄理看了看坐在那裏的何少離,眼中閃過一思微妙的光芒,隨即眼睛一轉,看向沈希希笑著說道:“小店開門做生意,素來廣結善緣,二位要是沒帶盤纏,我和賬房知會一聲,咱們全當交個朋友,您看可好?”
沈希希手一抬,劍便擔在了秦襄理肩頭,直抵他的脖子,說道:“你什麼意思,是說我們給不起錢在賴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