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氣結。這個人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用這樣不屑的眼光看自己。
就算他跟他做著一樣的事情,因為他是天才,而自己是個吊車尾,所以在他看來是不一樣的性質。
“嗬,是麽?那還真是謝謝你的關心了!”鳴人苦笑道。
佐助有點微愣鳴人受傷的態度,欲言又止,好一會才道,“給你半個小時準備。”
鳴人看著佐助離開辦公室,無奈的拿起電話,發了一條短信給雛田道歉,得到雛田的諒解,才起身離開到員工餐廳匆匆的解決了自己的晚餐,回到辦公室裏準備開始加班。
佐助很快的也回來了,拿著一個文件甩在鳴人的辦公桌上,“這份策劃,在今天晚上回去之前我要看到完整的。”
鳴人大概的翻閱了一下,發現了是自己之前幾天看過的案子,花了不是很多的時間,鳴人很快就整理完畢。
但是今天晚上的佐助比以前還要挑剔,無論鳴人怎麼修改,他總能挑出一個毛病。
鳴人覺得自己在佐助手底下工作,真的把耐心和忍耐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到所有的文件都整理好了,已經過了十點。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解放了,又被佐助拉到倉庫,說要搬一些樣品。鳴人隻好苦哈哈的繼續配合。
【3】
鳴人費力的把佐助所要求的樣品搬弄到一起,看起來認真的樣子,但是實際上,鳴人的注意力一直留在身後。
身後的人從一進來開始,就倚靠在門上,神態慵懶的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沒有刻意的掩飾,甚至是帶著露骨的侵略的視線,就算鳴人背對著他,也感到無形的巨大的壓力。
想象著對方深邃得黑不見底的眸,在自己的身上掃視,鳴人感覺自己就像被瞬間扒光了一樣,赤裸的一動也不能動,對方每一次的目光就像蛇的信子在自己的每一寸肌膚上輕輕地舔過,連血液都要凝固一般的不寒而栗。
正當鳴人覺得無法忍耐的時候,佐助終於微微的移開了目光。幾聲布料摩擦的聲音之後,“啪”的一聲,鳴人聽到了有些深的呼吸和隨後沉重的吐氣,然後一股煙味就散開來。
佐助在抽煙?
因為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說從來沒有想過,所以這讓鳴人有些驚訝和好奇。在餘光狹小的視線裏,鳴人看到佐助身體微微的傾斜半倚在門牆上,一手插在口袋裏,一手以十分鬆散的狀態夾著煙。
他低頭吸了一口,然後抬頭平視前方,吐出那些煙霧。白色的霧讓前方片刻的一陣迷惘,如同他微微出神的神態。
鳴人知道的,這個人無論身邊圍繞著多少個人,無論有多少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無論他有多麼的驕傲,但這種不可侵犯的寂寞感,以及無言的拒絕任何人進入自己的世界的防護姿態從來沒有消失過。
鳴人明顯打量的目光,也讓佐助的視線移了回來,他看著鳴人,輕輕地吐出白霧,問道,“來一根?”
鳴人急忙的轉頭,低頭佯裝整理著樣品,“不了。”
煙,鳴人偶爾也會抽,可隻是在於自己真的很煩躁,需要思考的時候,那股味道使他覺得安定。但是因為第一次被嗆得眼淚直流的經曆,鳴人對於這種苦澀的東西,還是不太抱有好感。
佐助拿著煙,沒有繼續抽,幾條嫋嫋的白霧搖曳著身姿向上浮動。過了一會,佐助才優雅的滅掉了煙,踱步開始走向鳴人。
鳴人聽到他的高級皮鞋踩在瓷製的地板上,發出“叩——叩——”的具有節奏的脆響,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在自己的身後停下。
鳴人已經僵直了身體一動不動,開始因為緊張而胡亂的整理貨物的手已經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這樣的氣氛怪異得微妙。
“嗡嗡——嗡嗡——”口袋裏手機的震動聲打破了這樣詭異的寂靜,鳴人頭也不敢回的僵硬的掏出手機接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自己先開口,“喂喂,是雛田麽?”
「是……是啊……鳴人君……」對麵結結巴巴的聲音好像有點驚喜。
“有事找我麽?”鳴人又急不可耐的問。
“鳴人君……你……你現在……有空嗎?”
感覺到身後的人更加的靠近了幾分,鳴人更加心慌,緊忙回答,“有啊有啊!”
“我……我有些話……想對……鳴人君說……”
鳴人冒著冷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痛苦於雛田的語速,“有話想對我說?”身後的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呼吸一頓,鳴人更急了,“好啊!你現在在哪裏?好,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來。
【4】
掛掉電話放回口袋裏,鳴人還沒有來得及轉身說些什麼,身後好像壓抑著什麼的聲音已經從頭頂上方傳來,霸道的命令式,“不許去。”
不知道對方這樣的命令帶著什麼感情。但是鳴人這一刻覺得,自己現在必須逃,必須用盡全力的逃,逃得遠遠的,逃離佐助用曖昧編織的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