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了。
鳴人突然之間覺得心口好疼,卻找不到傷口。濕潤的眼開始迫切的在尋找著什麼,像是救贖一樣,鳴人拿起身邊的酒,開始大口大口的滑過自己的喉嚨,然後綻開誇張的笑容,融入了那一片歡聲笑語裏。
很快錄取通知書就寄過來了,鳴人被一間二流大學錄取了。
在走之前的前幾天,鳴人結束了自己在那個城市所有的兼職工作,去跟鹿丸他們幾個打了一聲招呼。
但在走的那一天,鳴人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背上簡單的行李,就像當初來到這個城市一樣,要到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列車進站,鳴人拿起行李,通過了安檢,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等待著列車發動。
百般無聊的習慣性轉頭看向窗外,卻看到四個熟悉的人站在月台那裏,三個人對自己擺了擺手,而另一個紅發少年,臉上的神情雖然冷淡,卻也柔和的看著自己。
鳴人隻能呆呆的看著,在列車發動的那一刻,鳴人的眼淚終於滾了下來。
“他媽的!所以說老子最討厭被人送了!”鳴人粗魯的抹著自己滾滑下來的液體,一邊道,但是心底的笑意已經傳達到了嘴角上。
今日一別,他日再見,可能已經物是人非。但這些人給他的溫暖,已經足夠他一輩子作為最珍貴的回憶。
【3】
大學四年比鳴人想象中要過去得快,大學不同的教育模式,相當於一個小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的疏遠和防範,帶著有利益的目的和相互的敷衍。
盡管跟他們在一起,也很開心,自己同樣抱以真摯,但是感覺就是有很大的差別。
無論在生活中怎麼親密無間,離開了好像也沒什麼特別。不會想念,也不會空虛。
鳴人覺得友情可能和愛情一樣,需要很大的激情。而自己的激情在高中那三年已經全部獻給了那間叫A—213的寢室,以及,一個叫宇智波佐助的少年。
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那些激情已經全部燃燒殆盡了,很難再有第二次。
大三下半學年一完,大家都開始實習,忙著找工作,鳴人也不例外。
但是二流的學曆,加上並沒有特別出色的技能,讓鳴人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裏屢屢碰壁。最後也隻能一邊做著臨時小工,一邊慢慢找工作。
一年又過去了,陸續找到好幾個工作,但是都過不了試用期。
又到了一個夏季,鳴人剛送完外賣,在超市裏買了兩個麵包和一杯牛奶,便一屁股坐在超市外的椅子上開吃。
在這條最繁華的步行商業街道,走過的人無一穿著華麗,非富即貴。看著鳴人那身粗糙窮酸的裝扮和粗魯的吃相皺起眉頭,露出看到蛆蟲一樣厭惡的表情。
人就是這樣,看到不符合自己審美的物品,總是不由自主的帶著鄙夷。就算他們明明知道,那些東西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傷害,他們有這樣的自由。
但就是覺得,這些不美好的東西強(我囧)奸了自己的視覺一樣。
可又隱隱的喜歡看到這種人,喜歡看到他們的落魄和低劣的樣子,以此來襯托出自己的優越與高雅。
鳴人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反正自己不偷不搶,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著自己在這個世界生存,問心無愧。
解決了最後一口麵包,鳴人喝著牛奶看著中午毒辣的太陽,決定繼續坐著休息一下再走。
一輛白色的高級轎車停在本區最豪華的酒店門口,引起了鳴人的注意。鳴人並不知道從外表的一些東西去判斷一個人的身份,或者一個人又多富有,因為他並不熟悉那些高檔的東西,他隻會從其他人的態度去推斷。
就像現在一樣,車子剛停下來,就有人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拉門,對著還沒有從車裏走出來的人不停地鞠躬哈腰,幾乎是恭敬到卑微的姿態。
一副很精彩的世間百態圖。
從打開的車門那裏,先映入鳴人眼簾的是一隻擦得黑亮的皮鞋,緊接著,一顆黑色的頭顱隨著身體的舒展,從車後座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