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貴咬了咬牙,罷了,前途未卜,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就姑且低下頭求求她。
他從袖中掏出一枚銀簪,“平貴一直想送公主個禮物,隻是公主金尊玉貴什麼都不缺,這是我親手做的,希望公主不要嫌棄。”
珠露看了代戰一眼,正要上前去接過來,結果代戰直接拒絕。
“薛公子,這簪子放在大唐應該是有情人送給自己心愛女子的吧?”
薛平貴點了點頭,“是。”
珠露和其他幾個婢女心裏暗喜,本想著公主是突然對薛公子沒有興致,想不到是欲擒故縱啊,前段時日一直追著他跑,偏他不領情,如今不過晾了他幾日,他就主動表明心意了。
代戰的眉頭蹙的更深了,甚至覺得這廳內都是汙濁的氣息。
一個男人分明成了家,卻將這樣的秘密隱瞞枕邊人十八年,如此的心機,讓人想想都脊背發涼。
“那本公主便不能收了,薛公子在長安有家有室,同本公主糾纏不清,不妥吧。”
她話中嫌棄的意味更濃。
薛平貴沒有看到她的嫌棄,反而是覺得她在得寸進尺,想要個清清白白的名分。
“公主,我與徐小姐並無情分,她孤身離開徐家,我隻是怕她一個弱女子有什麼不測,才收留她。”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代戰的臉上,隻見她垂眸似有似無的看向窗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薛平貴有一刹那的慌亂無措,他如何也不相信前些日子還非他不嫁的代戰,此刻就像是變了個人,如此冷淡。
“恩,薛公子還有事嗎?”代戰半晌才漫不經心的開口。
薛平貴咽下心底的話,輕聲的囁嚅了句,“無事了。”
“既如此。”代戰似乎鬆了一口氣,笑眯眯的站起身,但她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走到他麵前,而是準備回房間。
“薛公子早些回去歇息,今日一別,山高路遠,保重。”
薛平貴還想說些什麼,她的身影已經走遠,珠露緊緊的跟在她身邊,“公主您真的突然放下了薛公子?”
“是啊。你沒聽他說嘛,他在長安有了家室的。”代戰不疾不徐的道,自從重生後,她的性子沉穩了許多。
其實她心裏對薛平貴很是複雜,雖說更多的是恨意,但薛平貴畢竟是大唐遺落在外的皇子,流落民間的皇子?她輕笑,此番去長安,她已經安排了心腹之人,將薛平貴的身份告知大唐的三位皇子,她就不相信此生薛平貴還能過的順遂。
“可是公主,按照大唐的規矩,奔為妾,那個徐小姐……呃王小姐跟他私奔,其實算不得正經夫人,若是您……”
珠露小心的試探,之前公主對薛平貴的心意她都是看在眼裏的,隻怕公主因為心善而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