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位賀老眼底也盡是遺憾和感慨之色，將原本放在凰千晗身上的目光轉移到了還在向上走的越寒春身上。
越寒春是這些參賽弟子中的一個另類。
作為橫空出世的異聞閣認證的學院弟子前十強者，在學院大比這整個南神域都備為關注的盛賽上，他本應少年意氣，出盡風頭。
結果從到達風行城到現在，越寒春樂此不疲地戴著一個醜絕人寰的癩蛤蟆麵具，一路渾水摸魚跟在殷願後麵，人家走一層他往上爬一層。
若不是其他人都被強製傳送到了下一關卡，大家夥還注意不到這個穿著黑衣服的蛤蟆少年。
就在賀老盯著越寒春，止不住地點頭的時候，原本嘈雜的觀賽席上，忽然傳出了一道整齊的驚呼聲。
他的思緒被打斷，視線也順著下麵的人瞥向了在劍山另一邊的凰千晗。
賀老的第一反應是這小丫頭片子毅力真好，還沒掉下去呢。
結果看到光幕中的具體場景之後，他驀地震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噌噌跑到了窗戶處，瞳孔地震。
失聲道：“劍呢？”
他那麼大的第八十五把寶劍呢？
為什麼那丫頭在那裏踩空氣？
巨大光幕之內，少女腳下原本站著的銀色巨劍就這樣在眾人的視線下，像是鏡片一般，從少女足尖立足出開始，寸寸碎裂。
最終，錚鳴絕唱，消散於人世之間。
碎裂形成的點點流光在空中飛旋，像是一道道凜然劍意環繞在少女周身，將她托舉在半空。
青白長衫隨風獵獵，墨發飄飄，她像是被劍意貢奉而起的神明，立於雲端之上。
賀老人傻了。
他在四方聖院呆了幾百年，招收了無數弟子，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
季淮之上前，伸手，將賀老快掉了的下巴安了回去。
“早跟您老說了，這名叫千晗的少女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就衝著這引起劍山異動的表現，她也足以被四方聖院劃為重點注意對象。
賀老猛地轉頭看向邊上的季淮之，一隻手則是指著光幕中凰千晗的位置，後者已經踏上了第八十六劍。
“她把劍拔了？”
季淮之頓了一瞬，“準確地說，是她把裏麵的劍意破了。”
四方聖院招生測試中的劍山，是學院內真正劍山的投影。
雖然不似真的劍山那般險峻強大，卻也不容小覷。
在凰千晗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有弟子將劍意破解的現象。
季淮之的這個解釋，簡直比裏麵那娃兒把劍拔了出來更讓賀老覺得難以接受。
劍山的劍意有多離譜，他也不是沒有領悟過。
可現在一個南神域名不見經傳的弟子，能夠將它破解，哪怕隻破解了一道，也依舊讓人難以置信。
季淮之並未理會賀老還欲出口的疑惑，專心注視著光幕內的場景。
劍山上的凰千晗已經快樂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