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千晗和泠嶼都徹底回過神來。
泠嶼看著自己已經炸焦了的被少女死死拽在手裏的長發，無語極了。
“你上輩子是殺了天道嗎？這麼遭雷劈？”
她這雷量，都抵得上三四個天賦卓絕的晉級半神的修煉者要經曆的雷劫了。
凰千晗早就習慣了自從修煉開始，就對她極其照顧的雷劫。
“格局打開，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天道宰了我。”
交談間，天雷如約而至。
泠嶼繼續抬手，然後兩個人繼續被電。
天雷落下的瞬間，凰千晗好像聽到了“嗡”的一聲猙獰，腳下的土地貌似也抖了抖。
泠嶼已經沒有心思和凰千晗鬥嘴了。
他的頭有點疼。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記憶深處呼之欲出。
他想讓凰千晗把手放開，想去找找，自己到底遺失了什麼記憶。
可是側眸看過去的一刹那，泠嶼瞬間愣在了原地。
一道墨色的無比衿貴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少女的身旁。
凰千晗坐在台階上，原本死死拽著泠嶼頭發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自主地放開，仰頭怔怔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帝訣。
或者說，是帝訣留在自己體內的那一份最精純的精神力化體。
看著她狼狽的小臉，男人輕輕笑了笑，原本清冷的神情瞬間化開，宛若冰雪消融之際萬物複蘇的洋洋春意。
“怎麼這麼狼狽？”
少女嘴唇癟了癟，“帝小訣。”
“我有點想你。”
天雷再次落下，卻被男人盡數攔下。
帝訣唇邊的笑意加深，蹲下身子來和她平視，眸光溫柔又繾綣。
輕輕勾住少女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嗓音帶著笑，“哥哥也想你。”
轟鳴的雷電盡數被他攔在了上空，電閃雷鳴之中，他隻專注眼中一人。
凰千晗知道這道精神力為什麼會出現。
開口問：“你要走了嗎？”
迎著少女愣怔的視線，帝訣輕輕“嗯”了一聲，而後摸了摸她的頭。
“我在神界等你。”
先你一步，成為你最有力的依靠，等你來尋我，陪你掃平阻礙。
少女用力點了點頭。
帝訣沒忍住，又在她唇畔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而後化作黑色流光，消失在她的眼前。
離開之前，帝訣的餘光看到坐在凰千晗旁邊，一直盯著他的泠嶼。
泠嶼的神情比凰千晗還要愣怔，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帝訣身上，形象狼狽得很，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囂狂的模樣。
他感受著空氣裏無比熟悉的暗係靈力，隻覺得腦海裏有什麼東西在滿滿變得清晰。
在帝訣側眸看他的那一刹那，泠嶼記憶裏那道衿貴的人影忽然就有了臉。
他喉嚨動了動，看著帝訣消失的地方，囁嚅了半天，最後無聲吐出來好像曾經叫過千百遍的稱謂。
“……主子。”
“轟——”
又一道雷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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