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第二次相遇，是在禮堂的頒獎典禮上。
大紅幕布有些落俗，顧沈清麵無表情地坐在台下等候宣講。
台上的主持人慷慨激昂，高聲大喊青年之作為應如何。
而陸應次遲到了，他很遲才進場。
他的座位在顧沈清旁邊。
顧沈清聽著這個人落座的聲音，回想起前兩天他囂張的笑，心裏有些不爽。
顧沈清低聲道：“獎金，會是我的。”
陸應次愣了愣：獎金？難道不是名次更重要？
這個可是能寫到簡曆上的！
他急著用錢？兩個名次可是相差七千元。
這時主持人突然間道——
“讓我們來揭曉這次比賽的三等獎——”
三等獎沒有顧沈清和陸應次的隊伍。
主持人：“讓……歡迎‘諸葛打野’小組！”
諸葛打野？顧沈清微微一愣。
他沒有想到過，二等獎竟然不在他和陸應次中間產生。
證書頒發得很快。
主持人耍帥地擺了個姿勢，接著宣布：
“我們這次比賽，產生了兩個一等獎。”
“讓我們來恭喜顧沈清小組和陸應次小組同獲一等獎！”
“請隊長上台！”
顧沈清偷偷瞥了一眼陸應次，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
“你……”顧沈清一邊起身一邊猶豫道。
清秀的眉眼帶上了一絲不明的情緒。
“還記得上次我對你說的話嗎？現在第二次見麵了，能對我笑一下嗎？”陸應次帶著笑意，語速極快。
“苦柚子的笑會是怎麼樣？”
兩人並肩走著。
顧沈清小幅度張嘴：“你要慶幸，我們沒有麥克風。”
“不然我就告你騷擾了。”
陸應次笑容逐漸消失。
兩人和主辦方握手，分別接過彼此的個人證書和團隊證書。
而獎金會在三天內打到他們學校的賬戶裏，再由相應的主任根據貢獻情況，派發給隊裏的同學。
合影時，托著相機的一位老師喊：“看鏡頭！”
陸應次聽到後，卻鬼使神差地看向了自己的右邊——
顧沈清的臉。
他矮自己一點，但卻不服輸般在鞋子裏墊了增高墊——看得出來，和上一次有所不同。
俊秀的臉揚著淺笑，嘴角弧度裏仿佛藏了一隻起飛的小鳥。
那般歡悅。
“你笑著，更好看。”陸應次在心裏默默想到。
他飛速回頭看向前方，手指攥緊證書，腰板挺得筆直，誰也看不出他剛剛想了什麼。
下一秒，攝影的老師按下快門。
“哢擦！”
下台回到位置後，陸應次悄悄對顧沈清道：“大出血咯，主辦方賠本買賣！”
顧沈清輕蔑地撇了一眼他：“國家比賽，懂？”
頓了頓。
下一秒，顧沈清低垂下眸子，眼中的星光消失：
“對我來說，這是祖國對我的扶貧。”
“我打三個月臨時工，才可能……”話沒說，陸應次已經明白了未完之意。
“……”
陸應次忽然道：“對不起。”
顧沈清眼中閃過疑惑，道歉？道歉什麼？
“我們加個聯係方式吧，不打不相識！”陸應次掏出手機，晃了晃。
顧沈清拿出一部老人機，眼睛看了好幾眼陸應次的智能手機：“我加你還是你加我？”
“……”陸應次默了默。
“18726……520，我的手機號。”陸應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