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五年的七月正是農忙的時節,田野裏到處都是辛勤勞動的身影,村裏除了年邁的老人和呱呱墜地的孩子之外,都要去地裏幫忙,半大的孩子在地裏撿麥穗也能賺好幾個工分咧。唯獨有一家人正擠在一間小小的屋子裏,愁眉苦臉的看著床上的女孩。
“當家的,你說咱嬌嬌咋還不醒呢,那村裏的老楊頭來給看過了說是今天早上就能醒,可這眼看晌午了還沒動靜。”一個坐在炕頭穿著灰布衫的婦女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
坐在門口抽著老煙槍的漢子停下來吐了口煙,歎口氣說道:“昨天嬌嬌掉到河裏受到了驚嚇,雖然七月了,可那河裏的水還是凍人得很,老楊頭說雖然昨晚有點起熱,但隻要今早不起熱就沒大問題,要是等會嬌嬌還不醒,我就去栓子家借牛車咱去縣裏醫院看看。”
聽到自己男人這麼說,灰布衫婦女就放下來心來了“噯”了一聲答應著。隨後她又支使大兒媳去起灶生火蒸完雞蛋羹給閨女備著,都昏睡了接近一天了閨女醒來肯定容易餓。想著家裏還有孫子孫女又囑咐著煮上兩個雞蛋。她自己去打了盆井水,又從暖瓶裏倒了些熱水兌在盆裏準備給閨女擦擦臉。
沈嬌嬌迷迷糊糊感覺臉上濕濕的,睜開朦朧的雙眼,先看見糊著報紙的牆麵,轉頭看著一個穿著灰布衫的人在給自己擦臉,剛想開口說話就感覺嗓子有點疼。
這邊沈母林杏花本來還傷心閨女還不醒,一轉頭就看見自己的嬌嬌兒睜著眼到處瞅呢。“娘的閨女喲,你可算是醒了,把娘嚇死了”,林杏花說著又流眼淚。
沈嬌嬌還來不及多想,就脫口而出了一聲:“娘”。喊完就感覺嗓子火辣辣地疼。林杏花聽著閨女喊娘正高興地答應著,轉而看見閨女皺著的眉頭,快步走到旁邊的大木桌上倒了一杯水,還特地舀了一勺大兒子去山上找的野蜂蜜給閨女潤潤喉嚨。
“來,嬌嬌,喝點水,娘特地給你加了勺蜂蜜,甜著哩”說著先把杯子放在炕頭,把閨女扶起來在那旁邊用麥稈編得枕頭墊在身後,再把杯子遞到閨女手裏。
沈嬌嬌看著手裏的大瓷缸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畢竟剛才嗓子難受的不行。看的林杏花在旁邊著急喊“慢點喝,慢點喝”。沈嬌嬌一口氣喝下去半瓷缸的水才感覺好受點。
“嬌嬌,還喝嗎?娘再給你倒點?”林杏花問道。
沈嬌嬌搖搖頭。
“那你先坐一會,娘去把蒸好的雞蛋羹端來給你吃,都一晚上沒吃飯肯定餓壞了”林杏花一邊說著一邊抬腳向外走去。
看著她出了門,身教教材大膽打量起這間屋子,看起來還不小,大約有十來個平方。靠門右邊放著一張桌子,看起來像是自己做的還有手工的痕跡。再往右就是自己躺的這個炕,炕尾還放了一張大衣櫃。門的左半邊用簾子隔起來了看不清裏邊是什麼,但是能看到漏出來的地方有一個大瓷盆,還有一個竹筒做的牙杯。東西兩麵牆各打了兩扇窗戶,整個屋子透亮的很。
看完了周圍的環境,沈嬌嬌才思考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她記得昨天晚上在公司直播完,收拾完東西走出辦公樓的時候發現下了大暴雨,可她根本沒帶傘。平時回家十來分鍾的路程也變得艱難,打車軟件上的人都排了十多個了,眼看就要到十一點了。沈嬌嬌一咬牙舉著包就衝進了暴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