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研掀開車簾,看著遙香穀漸漸遠離視線。

時間過得好快啊,這就離開了。

在穀裏待了六天,起初隻想著,趕緊行完拜師禮,就回去。

當了幾天山頂洞人,真要走了,她內心卻生出了幾分不舍。

雲初見她發呆,在她麵前揮了揮手,“師妹想什麼呢?”

師姐因為離別傷心,這會兒才剛開心起來,清研哪會再提起。

她抿抿唇,輕笑一聲,“我在想名字呢?”

雲初先是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師妹說的是什麼。

“哎呀,是該好好想想,畢竟要一直跟在你身邊呢。”

說完她湊到清研耳邊,小聲說道:“等有空的時候,我和她切磋切磋,試試她的武功。”

清研有些猶豫,“還是不要了吧,既然是師兄送來的人,那肯定沒問題。”

雲初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我也好久沒動手了,還有些手癢呢,正好活動活動,哈哈哈。”

師姐都這麼說了,清研也不在拒絕,“那師姐可要小心點,都不要受傷了。”

“放心啦,隻是過幾招而已,沒什麼的。”

雲初愜意的靠在車廂裏,目光落在師父給她的包裹上。

她猶豫半晌,拿到身邊,小心翼翼的打開。

放在最上麵的是一封信,裏麵塞得鼓鼓囊囊。

信下麵是疊好的淺粉色衣服,雲初把衣服拿起來,仔細打量。

衣襟裙擺處都用金色絲線繡著繁複精致的花紋。

單單看著,就給人一種溫婉的感覺。

清研看到裙子時,也有被一眼驚豔到。

“哇,好漂亮啊,師叔的眼光真不錯。”

好期待師姐換上這身衣裙,肯定很美。

雲初對此沒有什麼感覺,隨意地把衣服放下,而後打開信封。

最先掏出來的是厚厚地一遝銀票,有一百兩、也有五十兩、十兩。

雲初雙眼錯愕,師父哪來多銀錢,他明明沒有錢的。

兩人在醫館的時候,窮成那個樣子,也沒見師父掏出一個銅板。

懷著這種疑惑,她抽出夾在裏麵的信。

隻有一張,但整張信上都寫滿了。

雲初,看著上麵熟悉的字體,仿佛師父就在自己麵前,講給自己聽。

她的眼睛漸漸模糊。

一滴兩滴的淚水,不自覺地滴落下來,滴在信上,暈染開來。

師父說,讓她出門在外,不要苦了自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師父說,讓她也換上好看的衣裙,做個像清研一樣快樂的小女孩。

師父說,不要做劫富濟貧的事,這次,他不能在後麵,給她善後了。

師父說,她的人生有很多種可能,不要總把自己蜷縮在遙香穀。

師父說,如果心底的執念真的放不下,那就回去,鬧他個天翻地覆,不管闖什麼禍,背後都有師父給她擔著。

......

雲初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見信紙被眼淚打濕,有些字被暈染的很是模糊,她連忙用衣袖擦拭。

結果越擦越模糊。

終是沒忍住,痛哭出聲,“嗚嗚嗚。”

她怎麼什麼都做不好,這是師父第一次給她寫信,還被她弄髒了。

“嗚嗚嗚嗚嗚嗚。”

清研上前拿過她手裏的信紙,對著吹了吹。

而後放到一旁,碰不到的地方。

上前摟住師姐,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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