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7點,渝慶市上北區某棟嶄新的辦公樓裏,依然燈火通明。
一位身穿灰色職業裝的年輕秘書快步的來到總經理辦公室,敲響了這扇同樣是灰色的木門。
“咚咚咚!”
“請進!”
門內傳來一個沉穩的肯定聲音後,秘書陳曉薇打開了房門,然後氣喘籲籲的跑到了總經理的麵前後道:
“白總,您要找的人,我們…我們找到了。”
麵前的白總此時正低頭認真的審批著某份文件,所以並沒有察覺陳曉薇語氣裏的焦慮。
而待他將鋼筆帽插入筆尖後,才抬頭望著陳曉薇道:
“她在哪裏?”
“她…她…”
麵前的白總見陳曉薇支支吾吾的,也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陳曉薇作為跟了自己多年的秘書,這種低級的職場失禮是不應該犯的。
可她現在卻表現出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讓白總也站起來道:
“怎麼了,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陳曉薇見白總的目光灼灼,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望著他道:
“白總,您要找的那位徐文敏小姐,她…她已經…已經去世了。”
白總聽見這話楞了一下,隨即不可置信的緊張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白總,徐…徐文敏小姐她已經…過世…過世2年了。”
陳曉薇的額頭冒著漢漬,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出了可能會讓這位總經理生氣的話。
而麵前的白總似乎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所以此時聽完這個消息的他,就彷佛如同雷擊了一樣,木訥在了原地。
隨後,陳曉薇在他的麵孔上發現了一種從來沒見過的痛苦。
而這種痛苦之色,使得這位28歲總經理的麵容完全扭曲,就好像失去了心裏所有的光一般,讓人看著難受。
“白總,您…您還好吧?”
陳曉薇不知道這位徐小姐和自己麵前這位老板的關係是什麼。
但看著他那彷佛墜入冰窟的麵色,還是隻能關切的問了一句。
而這位白總沉默了一陣。
然後摸出一支煙想點上,但最終卻又將煙捏碎後,扔在了地上。
其後,他用很不太好受的語氣,向陳曉薇問道:
“她現在在哪裏?”
陳曉薇聽總經理問一位逝者在哪裏,楞了一下。
但還好作為多年秘書的她思維敏捷,隨即就想清楚,白總想問的,應該是這位徐小姐的長眠之地。
於是她整理了一下思緒道:
“徐小姐長眠於百景鎮鳳凰村老宅後山。”
白總有些難過的點了點頭。
然後沉默了好一陣後,才深吸了一口氣,對陳曉薇道:
“曉薇,麻煩你現在陪我去一趟鳳凰村,我要去看一看她。”
“好的,白總,我現在去車庫挪車,一會我在公司大門等您。”
說完,陳曉薇離開了房間,並細致的關上了房門。
而待門關上後,白總轉身來到身後的玻璃幕牆。
他呆呆的看了一陣窗外那迷幻的萬家燈火及車水馬龍後,終於是潸然淚下的道:
“文敏…,怎麼會…,怎麼可能…,都是我的錯…”
也許是內心某一枚美好的精神支柱崩塌了。
所以這位白總哭著哭著,跪了下來。
此時,他就如一位失敗的屌絲,悲痛欲絕的靠著玻璃牆壁,繼續掩麵痛哭著。